“咦?這不是十四嗎?!是十四吧!”帶著一身酒氣的近藤一個勁兒地往土方臉邊上湊,被土方一巴掌拍在地上。
猶豫了一會,土方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萬事屋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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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藤被土方半路“劫走”後一個小時,阿生的手心還是溼的。
他忽然覺得做反派角色果然是個技術活。明明只是動了念頭實際上除了敲詐土方一筆酒錢以外什麼事都沒做,心跳卻不受控地瘋狂加速到現在也冷靜不下來。
有人在他旁邊坐下,他沒有轉過頭去看那人一眼。
片刻後,對方兩指推來一杯冒著熱氣的酒,他在對方主動搭訕的情況下勉為其難地扭過頭,兩人的視線接觸的剎那彷彿是一場交鋒,而瞬間落敗的是他自己這一方。
他知道那個人,眼睛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標誌性的和服和菸斗,銀魂全篇中唯一一個不會惡搞的角色,鬼兵隊的大boss高杉晉助。通常和這種人碰面不是被當槍使就是要領便當的節奏。
阿生端起酒杯對高杉做了個“謝了”的動作,一口氣將灼熱的液體灌入口中。
江戶的清酒和訓練兵團兌水的紅酒不一樣,一小杯下去眼前就是一片模糊要花上好久才能緩過勁來。所謂酒壯慫人膽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了。
“要不要和我合作?”
“我對你的能力很感興趣。”
開門見山的行事風格很符合高杉的個性。更是因為自帶強大的氣場所以讓人很難對他提出的要求說出一個“不”字。他的刀鬆鬆垮垮地掛在腰間,但是刀刃的鋒利程度卻足以在轉眼間隔斷一個人的頭顱。他的身體中似乎寄居著一頭猛獸,隨時會撲上來咬斷違揹他意願的人的脖子。
如果說不心懷敬畏是假的。
經歷過戰爭的人的身上永遠帶著洗不去的戾氣和血腥味,即便是銀時那樣的,他身上的味道也只是被草莓牛奶沖淡了而已,如果仔細嗅聞依然可以分辨的出;高杉便更是如此。
他像是一把強大而冰冷的利刃,在宇宙中游蕩多年後鋒芒卻依舊。
阿生揉了揉太陽穴,果然從骨子裡就軟成一灘漿糊的傢伙偶爾想要硬氣一下是很難的,他摒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地說,“高杉桑,能得到你的垂青我固然很榮幸,但是合作什麼的……”他停頓了一下,眼神往高杉身上偷瞄,發現那人並沒有要暴走才鬆了口氣繼續道,“不過是被利用而已。說實話我對你的計劃——無論是什麼計劃,都不是特別感興趣。”
他揚了揚手裡的酒杯,“謝謝你的酒。”
說完這些話他本想瀟灑地一走了之,誰知剛剛站起來膝蓋就一軟差點摔個狗啃泥。
“有點醉了。見笑。”
高杉沒有回應,手卻不聲不響地往下伸似乎是要拔刀的架勢。阿生的第一反應就是跪下來認錯,但是理智制止了他。他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哆嗦,一身一身地出冷汗。
但事實情況是他多慮了。高杉摸出煙桿點燃從容不迫地吸了一口,連眼色都沒有動一分。
“我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一些和我十分相似的東西。”
從他的唇邊溢位的煙霧嫋嫋升起縈繞在頭頂橘色的燈罩邊,他好像有種奇妙的可以操縱時間流動的能力讓整個空間的節奏都跟他保持一致,淡然而緩慢,讓人心中的恐懼與不安像是滴在水中的墨跡般逐漸地浸透擴散。
“對幕府的走狗,以及這個世界的憎恨。”
“但是你很懦弱。”
“我可以幫你。”他嘴角微揚,從唯一的一隻眼睛中露出冰冷而危險的光,“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這不是單純的利用,是互利。”
“單純反駁一句,我那是善良好嗎善良。”
對於這一點高杉似乎沒有想要爭論的興致,而是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你的眼睛的能力是透過輻射破壞人類的自我意識。江戶最近大量出現失去意識被認為是吸毒過量的人,應該都是你搞的鬼吧。”
“……”阿生認真地盯著高杉看了很久卻依然捉摸不透他的意圖。
事實的確是這樣沒錯。
第一次完全是個意外,他的本意只是想用眼神表達對路上強制向他推銷增高鞋墊專營店的店員的不滿,誰知道只是瞪了一眼那傢伙就立刻渾身癱軟地倒地,神志不清了。
他當下覺得奇怪,所以之後在沒人注意的場合下又重新嘗試了幾次,每次的效果大抵相同。除了一次,對一個住在住在紙箱子裡的流浪漢,他盯著那傢伙的眼睛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