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些什麼,愣了愣神,尷尬的笑笑。
“西方的菩薩我認識不多,想來那人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
沉香點點頭,眼中泛起失望。
華山囚者
華山囚地當年便是由三聖母看管的,這些年自囚於此,除了梅山老大在外面象徵性的看管,二郎神根本不派人來。可誰都知道,她身為昭惠二郎神的妹妹,一身修為,想要闖獄絕非難事。
可是這個當年行事有些瘋狂的華山女仙,十八年來沉默在華山囚地,甚至連一句話也不說。
康老大每日都會進囚地內看看,說些外面的事,他也從來沒指望過這個沉默十八年的三小姐會回答點什麼,他只是遵守當年二郎神的吩咐。
“你給我看著她,外面有什麼你也告訴她,除了關於我的事,其他的不能隱瞞。”
為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命令,他便在華山外枯坐十八年。
“三小姐,今日三壇海會大神下了界,嫦娥仙子、百花仙子都下來了。”康老大平板的說。十八年來他每天都會說些天庭眾仙的事,只是今日有些奇怪,下來的三人,有兩個都與面前的三小姐關係匪淺。
然而更怪異的是,三小姐開口說話了。
三聖母在天界也是以美貌著稱,特別是聲音,向來柔弱婉轉。但是她十八年來說得第一句話,卻隱隱透著厲殺。
“那兩個蠢女人想做什麼?楊蓮囚於華山,天庭女仙都開始不安分了嗎!”
楊蓮很憤怒!十八年前她便猜到哥哥的心思,甚至不惜下嫁凡人,自囚華山,為哥哥成事找個由頭但是時隔十八年,她每日聽康老大所說的瑣碎小事,這位智謀驚人的女仙,硬是從那些完全與二郎神無關的事中發現,這一切事情越來越偏離她的預想。
她那哥哥想做什麼?那兩個蠢女人想做什麼?玉帝王母想做什麼?沉香,又想做什麼?
康老大心思震動,神色變幻,終於在三聖母陡然洩露的氣息中吐了一口金色的心血。他家的三小姐果然行事有些瘋意,那兩位仙子都是三小姐當年摯友,可她說起她們,一樣的冷漠,一樣的極為不屑。
而且,三聖母十八年沉寂,修為不但未退,反而境界更為圓融,是要突破至太乙散仙了。
“康老大,你到底是哪邊的人?”三聖母忽然冷冷問道。
康老大面上露出苦笑,悄然退了一步。天下皆知梅山六兄弟是從當年二郎神在灌江口聽調不聽宣時便跟著二郎神的,這一問,倒顯得多此一舉了。
“好叫三小姐得知,我本是瑤池一頭野穿山甲,只因穿破的支撐瑤池的白玉柱,被貶下界的,跟從二爺已經千年了。”
三聖母上下打量他,譏諷一笑:“楊蓮佩服!”
康老大受命於王母,隱在二郎神身邊千年,這份功夫實在讓人佩服。華山外枯坐十八年,每日通報的事雖然瑣碎卻暗含深意,這份心機智慧更讓人佩服。若不是近幾日三聖母在華山囚地中神識忽然觸到阻礙,更想不到,這個隱藏了千年的暗棋竟然是王母的人。
康老大恭恭敬敬向三聖母行了個禮,禮的方向卻是偏向了三聖母旁邊的深金色光柱。
“王母吩咐,若三小姐哪日開口了,她便會來看你。”
華山囚地的正中,隨著康老大的話,渺渺然降下一道光柱。
道不同之謀
婦人頗為威嚴明豔的臉,模模糊糊地在光柱中隱現,不知何時,康大已悄然退開。
三聖母眉目間隱含譏誚,輕輕一笑道:“先時那句佩服,我是說與你聽的,千年落一子,果然厲害。”
“乾坤缽阻你非我本意,我憐惜那孩子。”王母的聲音平和中正,卻有淡淡悲傷。
“你憐外甥,我憐哥哥,目的相同。雖然手段不一,但誰知是誰的正確,你又何必阻我。我既自囚,就不會出去攪擾我哥哥。”
王母沉默半晌,又道:“沉香去淨壇廟了。”
三聖母心頭一驚,眼神冷冽起來,但仍然道:“沉香不及二哥。”
“你那二哥用盡手段迫沉香學藝救你,早存了捨生取義的念頭,你竟不知?”
三聖母霍然站起,手指掐了一個繁複的印訣,竟是心神劇震之下,決意要硬破開乾坤缽。
“蓮兒莫急。”王母淡淡開口。
三聖母聽此一句,竟真的散了手上印訣,復又坐了下來,神色平靜,溫柔一笑。
“舅母想要幫誰呢?”
王母神色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