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和我說過,你要是對一個人猶豫不決,氣死,想要抽死他,卻還是都放不下,不自覺的去想的話……那麼就算那人是你的敵人,那也得承認,你已經喜歡上他了。”
戴雅將頭埋入少女的手心,只覺得鼻尖是滿滿的血腥味。
不屬於她的東西……最終還是不屬於她。
就算是暫時屬於她……最終還是被奪回去嗎?
最終……還是要離開她嗎?
“我喜歡他……喜歡的快要死掉了啊,”突然的,少女可以彈琴的手指撫摸著女孩的面孔,柔軟而溫暖,聲音幾乎是在輕語,帶著近乎哭泣的音調。“可是再怎麼喜歡,我也想要殿下活下來啊,不過我又沒有外掛,我也沒有殿下那麼厲害,想來想去,只能做個肉墊……”
“胡說什麼啊!!!”戴雅的聲音從手掌裡悶悶的傳了過來。
“我知道殿下的父親是誰,也知道每一個吉爾伽美什都會有一個恩奇都……但是如果殿下在這之前就掛了,如何遇到那個恩奇都呢?其實我好想妄為一次,試一試可不可以做到像恩奇都那樣啊……但是我不夠資格啊,現在這樣也是最好的下場,請殿下不要有任何想法,就這樣繼續活下去吧。”
似乎是歡快了起來,艾米爾莎的聲音也輕快了起來,“殿下和他是不一樣的……殿下在我最迷茫的時候,幫了我,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既仰慕殿下,卻也會覺得殿下真可愛什麼的……就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啊,彷彿是世界上另一個註定帶領自己走向更高處,走向一個很可能我自己永遠走不到的地方……那大概是信仰的感覺吧,殿下是我的信仰。”
突然地,她不知從哪裡,突然的就摸出了一串花。
“送給你,殿下……請收下我最後的禮物。”
細細的莖上,如同吊著風鈴一般綴著雪白而玲瓏小巧的花朵,那是來自於古愛爾蘭花谷裡的手信,純潔的如同初雪,驀地就出現在了戴雅的視野,戴雅都不知道艾米爾莎是如何藏起它還儲存完好的,只能愣愣的看著那枝花。
那是一串鈴蘭花,花瓣微綻,就如同她自己,美麗的年華才剛剛開始。
鈴蘭花,代表的是……
“希望你的幸福再來,殿下。”
希望你……可以幸福。
說完的那一剎那……少女失去了最後一絲呼吸。
再也無法拖延的時刻……到來了。
“艾米爾莎!!!”看著少女的肉。體加快了消失,戴雅只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然而躺在她懷裡的那個蠢貨臨死之前還在把自己送她的那個鐲子褪下來說要還給她……
就那麼突然的,戴雅就覺得一股難以言喻卻令人無比崩潰的情緒猛地就往上湧,彷彿開啟了什麼開關一般,她的眼淚終於在幾年的乾涸之後開始往下掉,而且一顆一顆的絡繹不絕。
過去相處的片段,突然的就一幕幕的閃過。
艾米爾莎在花谷裡歡天喜地的樣子,艾米爾莎圍著圍裙教訓迪盧木多,艾米爾莎跳舞的時候她在旁邊看著那個笑容明麗的少女微笑,艾米爾莎唱歌的時候她的認真傾聽,還有千萬個日子裡,相互依靠在一起睡覺的日子,艾米爾莎專注的做飯的樣子……
人就是這麼奇怪啊,平日裡無法回憶的那麼多美好片段,現在卻多的快要溢位來了,而且每一段片段出來都會帶來令人更加難過的感覺。
最終這一切停在了最開始的時候,少女和她兩兩相望,少女驚訝而無措,表情卻靈活生動。
還活著,還在她身邊。
現在要做到這一句話……是多麼的困難啊。
女孩終於在這一刻捂著臉開始哭泣了起來,因為又一個人……離開她的身邊。
即使內裡再怎麼是一個如同夏花般燦爛的不輸成年人的靈魂,她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此時捂臉哭泣的姿態如同快要凋零的玫瑰般慘淡。
“嗚哇啊啊啊啊啊!!!!!!!!!艾米爾莎你這個傻瓜啊啊啊!!!!!”她將那隻鐲子以無法拒絕的強勢套回了艾米爾莎的手上,又將自己手上那隻也塞給了她,戴雅沒有看艾米爾莎的臉,卻以小孩子撒氣的方式給她塞東西,“都帶走,都帶走!你個傻瓜,你個蠢貨啊啊啊……聽著,我不會放棄的,總有一天,我會把你重新搶過來……”
兩隻金鐲裡除了武器以外,還有大量的金銀財寶,神器與藥品,各種各樣的東西每一樣幾乎是千金難買的古物與奢侈品……
然而戴雅就這樣把它們決然的塞給了艾米爾莎,因為她此時恨不得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