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幹掉老人。
天賦詛咒必須知曉對方的真名,顯然這位老人沒有把真名告知他的意思。而生命詛咒則只是扣除光環範圍內所有生物生命值的百分之七十八,必須配合另外的攻擊才能致死。
看上去他像是走到山窮水盡了。
他睜開眼,雙瞳是漂亮的緋紅——不是他使用天賦詛咒時的血紅,也不是整顆眼珠都變了顏色,只有瞳子變成了緋紅,這是他的身體在激動狀態下顯現出來的特殊血統。他輕聲說:“黑暗大陸嗎?你知道多少?”
另外一個人回答他:“傳說它是這個世界之外的另一個世界。”
“另外一個世界啊……好吧,或許我可以告訴你們。”傅秋的臉上露出一個奇特的表情,他眨了眨眼,說出像是繞口令的東西:“這個世界不是世界上唯一的世界。這個世界還存在著很多其他世界,我就是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但我的世界與這裡的世界們有著不一樣的本質,我將我來自於的世界稱為‘現實’。而這無數個各式各樣的世界的總和,叫做‘盒子空間’,或者真幻空間。”
就在他一句句地說出這些的同時,房間中的所有人都痛苦地抽搐起來,一個接著一個地倒在地上。力量較弱的人瞬間死亡,力量強大的人也不過是多彌留了幾秒鐘。每個人死去的時候,傅秋的靈魂中都同時有一小部分與之一起湮滅掉,直到最後一個人也死亡。
說出“盒子空間”的事實是一個必殺的王牌,傅秋以前拿兔子做實驗的時候就知道,但他不知道的是,盒子空間的法則要抹除一個人的存在是以他自己靈魂的一部分作為代價的,或許是因為兔子的靈魂太過弱小,抹殺時耗掉的靈魂力量沒有被他發現。不過這一次他一口氣利用盒子空間的法則力量幹掉數十個力量與靈魂都很強大的人,直接導致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局。
所以在這個空間裡,傅秋第一次死於他人之手,而他靈魂的損傷是如此嚴重,直到他進入下一個世界都沒有恢復。所以由於自己靈魂的脆弱,在接下來的世界裡,來自於所進入身體本身的記憶與習慣對他的靈魂造成了空前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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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在一個巨大的殿堂裡,數十個造型精美的銀燭臺上插滿了蠟燭,燃燒的燭火在他睜眼的那一瞬間轟地一聲竄起近半人高,金紅的火苗照亮了殿堂中的黑暗。
他赤足跪在殿堂的正中央,白色亞麻布長袍柔順地垂在身側。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中正在發生某種驚人的變化,原本被束在腦後的淡金色長髮自動脫開了髮帶的束縛,它們無風自動,有幾縷散落在他的頰邊,親暱地磨蹭他的臉頰和脖頸。他的髮絲閃爍著某種光澤——不像是被燭光對映出的光澤,更像是金髮本身在閃爍著微光。
一股活潑、蘊含著無限生機的力量在他的血脈中湧動,他知道——他所擁有的,來自於遠古魔法生物的血統在長久的祈禱之後覺醒了。
他站起來,赤足踩在木質地板上的時候,他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輕輕擦著他的腳趾,讓他覺得有些癢。那是一株新長出來的柔嫩的草芽。
他忍不住露出微笑。
他轉身一步步走向祈禱室緊閉的大門,幾天前還很合身的長袍此刻剛剛足夠遮蔽他的腿彎,而本是及肩的金髮則伸展到了足以擦到他腳跟的長度。他的長髮在他身後緩慢地飄動,仿似正在與空氣中不可見的精靈們嬉戲。
他的雙手搭上緊閉的門扇,微一用力,門扇便應手而開。
如他所料想的,他在門外看到了那個極為熟悉的老人。老人端坐在門前的扶手椅上,佈滿血絲的雙眼、濃重的黑眼圈、疲憊的神情無不顯示著老人已經很久都沒有休息過了。但老人身上所穿繁複莊重的服飾卻一絲褶皺都沒有,他的坐姿也依舊標準。走廊的牆壁上掛著歷代故去家主的畫像,但即使是最挑剔、最恪守禮儀的那位也用滿意的目光注視著這位老人。
這位老人只是一動不動地坐著,就散發出那種久居高位的大貴族的氣勢。
“父親。”他輕聲喚。
老人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疲憊的神色一掃而空,代之的是驚喜和驕傲。
“阿布。”老人喊著兒子的名字就要站起身,但他年事已高,又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得太久,一時間腿有些發麻,身體沒有掌握好平衡趔趄了一下。
“父親,請小心。”
被稱為“阿布”的他上前一步,扶住了年邁的父親。而他的父親用雙手捧住了他的臉,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阿布,你成功了……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