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沉,又重新躺了回去。
閉上眼睛,森達試圖將那些人分享著並不算美味的豌豆罐頭,和歡聲笑語的畫面從腦子裡驅逐出去。
馬修為什麼不叫醒他?他真的已經被排斥到了這種地步嗎?連晚餐也不願意叫上他嗎?
是的,這些都是小事,但無論事實到底怎麼樣,現在想讓森達不生氣那是上帝和聖母才會有的解決辦法。
捂著他的肚子,森達痛苦的一遍一遍的嘟囔著“我似乎有些餓了”,“餓”。
他對外面那些人吃著的豌豆罐頭沒有興趣,他就像是被設定了程式的機器人一樣,迫切需要地球碳基生物來填補他的胃。
哪怕是給他一些吸血伯爵們的新鮮血液也是好的。
幾年前就聽說了有人是喝水喝到撐死的。他也想試試。
胡思亂想間,森達聽見了靠近車輛的足音。聲音是重疊的輕重不一的,不止一個人。
“卡普蘭,告訴我,你對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馬修刻意壓低了他的聲音,想來他也知道他的聲音有多麼強大的穿透力。
有十幾秒的空白,大概在在確定車裡的森達是不是真的睡著了,卡普蘭才接過話頭:“為什麼不到遠一點兒的地方去?在這兒不怕會吵醒森達麼?”
馬修想也不想的說:“別和大家離的太遠,有什麼情況才能互相幫忙。好吧,卡普蘭,別轉移話題,告訴我你的想法。”
“嗯……是的,馬修,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我……”卡普蘭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遲疑的說:“我也不清楚我對森達的想法。馬修,說真的,在這傢伙說他不是真正的森達以後,我的感覺就有些微妙。他……”
“說下去,卡普蘭。”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馬修,我需要靜一靜。”
“……是嗎?或許吧。夥計,你是應該好好想一想。”
又是一段時間的空白,森達才聽見有人拉開車門,推了推他的肩膀,“嘿,森達,該吃晚餐了。”
“晚餐?”佯裝出一副迷糊的模樣,森達望著天發出感嘆:“天都已經黑了……”
“我剛才叫過你一次,但你不醒,我只好和大家先吃了。”把罐頭塞進森達的手裡,馬修的演技真實的讓森達有些膽寒,“快吃吧,吃完了再睡一會兒,等天亮了我們就可以準備出發了。”
森達沒有應聲,他接過馬修手裡的罐頭,擰開蓋子一口氣吞掉大半,剩下的遞到小獵犬的嘴前,讓它就著鐵罐子直接吃。
“既然快沒有食物和彈藥了,我們準備什麼時候去城鎮裡找找。”
“離下一個城鎮還有兩百多公里,我們明早就可以趕到,希望有所收穫。”馬修答道。
看著小獵犬吃的歡快的樣子,森達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嘿,小傢伙,你餓了是嗎?吃的可真快……多吃點,你可真小……”
“這隻狗對你而言似乎很不一般。卡普蘭說的對,你很在意它?”
埋藏在心底的疑惑被重新挖掘,馬修盯著森達的眼睛,執著的想要得到答案。這是他最愛的人,可現在,這個人的溫柔卻屬於一隻可笑的畜生。
這不得不讓人在意。
森達的目光充滿了懷念的微光,他看著狼吞虎嚥的小獵犬,眼底的笑意愈加濃厚。
“馬修,你永遠都不會想象出,這小東西對我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它在我失去你的日子裡,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現在依然一樣。
“森達……”馬修欲言又止。
“唔?什麼事?”面容柔和,看著獵犬脖子上的銘牌,森達有一種和大哥袁思安在一起的錯覺。
烏鴉
烏鴉。。。
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真的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天氣越來越熱,夜間的風雖然有些涼,但是人們總覺得這樣可以睡得很好。
馬修側頭看著那些陸陸續續鑽回車廂裡睡覺的孩子們,眼神閃爍。
“森達,我很抱歉我對你說了一些不好的話,但你應該明白我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我當然知道你想表達的是什麼。”摸摸獵犬的頭,森達閉眼躺著,心內一片寧靜。
“馬修,我很抱歉這四年來我對你隱瞞了我的真正身份。但我也有我的苦衷,你應該明白,我並沒有故意想要去欺騙你什麼。森達?德利的死不在研究所的計劃之中,他是死於任務中的意外,而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我真的很抱歉,奪走了屬於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