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在喉嚨眼裡發出了極微小的咿唔,但這逃不過臨也的耳朵——他帶著鼻音輕輕的笑了。雖然是罕有的不帶戲弄意味的笑聲,卻讓靜雄覺得好像被抓住了把柄的不爽。
下一秒,施加在後頸上的力道重了幾分,靜雄冷不防又低了幾寸頭顱,唇貼上另一雙唇瓣,而那滑溜的舌,從他微張的齒間入侵至更深處。
靈活的、細嫩的肉體溼濡又□地纏繞著,臨也半閉的雙眼放大到失焦;鼻尖相抵,氣息混亂地糅合,唇瓣相接,舌尖緊緊糾纏,溫熱的津液互動,這種大概叫做接吻的行為,聽起來、想象起來有種奇怪、甚至有點噁心的感覺,可是現在,卻完全沒有抗拒感。本能地擁緊、加深,用身體和心靈去感受一切。這樣的親密、溫柔、讓人沉醉,給人一種美妙無比的幻覺——
簡直、是在確實地被愛著一樣。
但是它畢竟不是啊,所以馬上就會消失了。
不屬於自己的溫度從舌尖消失,靜雄的唇上被輕輕一咬,隨後臨也乾脆地鬆開嘴收回手,眯起眼笑著看靜雄:“啊~已經沒關係了呢~~怎麼樣?高興吧~?☆”
不帶一絲陰霾的清爽笑容,完完全全呈現了臨也作為一個美青年的魅力,靜雄呆呆地站著,耳根由於神經弧過長好一會兒才漲上紅色。
靜雄低下頭,在齒間無聲地低念。“嗯?”臨也不解地歪著頭:“怎麼了嗎?”
“……你、到底……!!!”靜雄終於直起身子,咬牙切齒地吼起來,可惜紅得發亮的耳朵破壞了氣勢。
“哎呀,原來是害羞了啊?真是的~~~”臨也嗤嗤地笑起來,“小靜靜真~是純情吶,不過不需要害羞哦,這個只是我愛的表現喲~☆”
“哈?”靜雄狐疑地微張嘴:“啥表現?”
“愛?的?表?現啦~?”臨也笑容變大:“我沒有說嗎?我最喜歡小靜靜啦~~~~~☆”
拋下重磅炸彈。
一瞬的寂靜,然後靜雄動了起來,他以驚人的速度衝向新羅的家門口,拉門出門關門,一聲震耳欲聾的“咣”讓新羅縮了縮脖子。他幾乎可以想象那鋼製的防盜門凹陷進門框、門把手上有明顯握痕、牆皮簌簌下落的慘象了。
“啊,逃走了。”新羅嘆氣。
“逃走了呢~~~~”臨也笑眯眯。
接二連三的衝擊讓賽爾提頭盔掉了也渾然不覺,抖著手在PDA上書寫:
「…我好像做白日夢了……可能是疲勞的原因吧……先去睡了……」
新羅和臨也目送賽爾提大受打擊的背影走進臥室。
“那~麼,我也該準備一下去找小靜靜了。”臨也走向玄關去換鞋。
“臨也……那個……迷情藥是……?”新羅有點遲疑。
“嗯?怎麼?你相信啦?”臨也回頭,笑的讓人不快的狡猾。“你應該明白那是真是假吧?我不記得你是和小靜靜一樣單蠢的人哦。”
“果然。”新羅嘆了口氣:“你還真行啊,差點連我都上當了。天天說著最討厭靜雄,現在卻倒貼獻吻,你的犧牲好大啊,還是說,你對靜雄真有這種心思?”
“怎麼可能。”臨也噗地笑出來:“拜託饒了我吧,誰會喜歡小靜靜這種怪物啊。吻什麼的雖然噁心,不過鑑於小靜靜不怎麼會相信我的話,作為必要的條件還是可以忍耐的嘛。只要把腦中的討厭暫時換成喜歡這個讀音去面對小靜靜就好了,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為了殺掉小靜靜,沒什麼不能做、做不到的啦。”
“噓。”臨也將食指湊到唇間,“不要說哦,啊,我在請求你,也在威脅你喲~~~”
看著臨也擺擺手離開,新羅嘆了口氣。
“如果什麼也沒有,那麼要假裝有也是很難的吧?再用力否定也只是掩飾了啊,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愚人者必自愚,難道說看清的只有我嗎?”
他執起那支裝著血樣的試管,鏡片閃著光。
“說到底,臨也你啊,也不過是個人類啊。”
脆弱與堅強混合,不斷在矛盾中掙扎的生物啊,活下去,是很難的,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那個人一直都在說謊。所以,這一句也是假的吧。
隨性得像在開玩笑的這句話,毫無疑問是假的,因為這是那個人絕對不可能說出的話。
可是為什麼沒有覺得虛假和做作,連理所應當的、對於‘這是謊話’的確定都無法做出呢?
啊……糟糕透了。
靜雄丟下不知不覺燃盡的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