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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可能他已經死了。華生一想到這個就覺得煩躁。

還有悲哀。

他依然是個好醫生,盡職盡責,不過戰爭馬上就要結束了。聽後來的軍官說,是因為夏洛克帶來了珍貴的情報。

說出情報的戰俘只會死去。華生再次陷入了奇怪的沉默消極模式。

可是,就在敵軍投降的那天,空蕩蕩的治療營裡迎來了一個客人。

所有人都去迎接凱旋而歸的英雄,只有華生一個人呆在治療營裡沒有出去。他在分揀著所剩不多的藥品,那些回來的將士當中一定有不少受傷的,明天會是很忙碌的一天。空蕩蕩的治療營只有他一個人,不過華生並不是很擔憂,因為他的口袋裡有一把槍,還有足夠的子彈。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了鞋底敲擊地板的聲音。在這裡沒有人穿皮鞋或者軍靴,為了安靜都換上了軟底鞋,那麼進來的,就一定是一個外人。

華生迅速的蹲在了陰影裡,手伸向口袋裡握住了冰冷的槍,裡面的子彈是滿的。隨著聲音的接近,華生的額角有了汗跡,但他依然沒有動彈,只是用大拇指開啟了保險栓。而後,在聲音突然停住的一瞬間,華生猛地站起身來,左手舉槍右手託穩,手堅定如鐵。

可是,在看清面前這個人的臉時,華生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他穿著墨綠色的軍裝,和他的眼睛顏色十分相襯,胸前的勳章閃耀非常,很囂張的宣揚著主人的功勳,馬褲和馬靴很好的勾勒出男人筆直的長腿。他站在那裡,似乎有些驚訝,頭上的帽子邊緣有幾縷不聽話的黑色捲髮跑了出來,帽簷遮擋了陽光,卻依然不能遮擋住這人漂亮的眼睛。

藍綠色,琥珀一樣美。

華生沒有放下槍,但是他已經努力讓自己不至於驚叫。他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人,而後開口:“夏洛克,你沒有死。”

一身英式軍裝的夏洛克聽了這話,點點頭:“是的,我們勝利了。”

“什麼?”

“我們勝利了,敵軍投降了,我覺得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還有,John,你用槍口對著我,這讓我感覺很不好。”

華生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他緊了緊握著槍的手:“夏洛克,我是問你,你為什麼說,我們。”

夏洛克似乎這才明白了問題的關鍵,他眨眨眼睛:“我是M16的軍官,夏洛克·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華生咬著牙,他如果沒記錯,M16那兒的特務頭子也姓福爾摩斯。華生並不是很相信夏洛克的話,是的,在他心裡這個人就是那個敵軍少將,早就該死掉的傢伙。可是華生卻把槍揣到了口袋裡,而後猛地衝上前去,直接拽住夏洛克的脖領子把他摁到了地上。

夏洛克被這個突然的變化弄得有些錯愕,但是當他被華生很野蠻的撂倒以後,他很快的就用自己的腿纏住了華生的腿,而後用力,把華生直接掀翻在地上。夏洛克的馬靴緊緊夾著華生穿著的棉質褲子,膝蓋碰到華生的胯骨,很疼。

“你在做什麼?”夏洛克皺著眉,居高臨下的看著華生。

華生此刻卻氣的只想笑,所以他笑了,然後狠狠的一拳打到了夏洛克的臉上。

如果這跟人說的是實話,那麼,華生就為了自己被他騙了這麼久揍他;如果他說的是假話……他這叫敵我分明!

夏洛克的顴骨很高,也很堅硬,這讓華生的手背磕的很疼。夏洛克也被他打得一愣,皺著眉頭看著華生,卻看到,華生的手上重新拿起了槍,正頂著他的左邊心口。

“你這裡應該留了疤痕。”華生用冰冷的槍口頂了頂。

夏洛克微微揚眉,倒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而是慢悠悠的把自己手上的黑色手套用牙齒咬住脫掉,扔到一旁,然後寬大而乾燥溫暖的手掌輕輕包裹住了華生的手背:“你可以自己檢查。”

“鬆開我。”華生那雙藍色的眼睛盯著夏洛克的下巴。

夏洛克卻是輕輕俯下|身,根本不懼怕胸前的槍。

夏洛克·福爾摩斯喜歡觀察,喜歡推理,喜歡邏輯,對他而言,華生是一個奇怪的謎團。這個人分明就是喜歡他——事實上,在他在敵國臥底期間,不少人都這麼看著他,摻雜著愛慕和情|欲,赤|裸的幾乎要吞了人。但是,華生從來沒有過別的舉動,不追求,不告白,甚至不曾接觸。

夏洛克曾經耐心的等待,等著他告白,然後發展一個美好的醫院戀情,享受一下這個笑容美好的男人的身體和微笑,然後各走各路。

但現在,夏洛克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