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改成了標準的普通話,竟是一點口音都不帶。
“一直聽說你擅長德語和希臘語,到不知道你還擅長中文呢!”出了機場,玄隱也把日語改成了漢語,普通話的功力堪比中央新聞聯播裡的播音員。
“這幾年中國的經濟發展極快,自然喲學習中文了。”跡部淡淡的扯了扯唇角:“不過這中文確實是很難學,比德語和希臘語要難得多了。”
玄隱贊同的點了點頭——那麼多的外語中,他也是學中文的時間最長。
漢語號稱是“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這種說法並無任何誇大之處。學中文最令人頭疼的就是一些在中國婦孺皆知的俗語,還有明明是同一個字,卻是完全不一樣的讀音和意思……
“好像那邊的百貨公司就是藤原財閥旗下的,我們去看看好了。”玄隱抬手指了指不遠處一幢豪華的大樓。
“啊嗯,百貨公司?真是不華麗吶!”不過雖然嘴上說著不華麗,但跡部卻還是和玄隱一起向那邊走去,衝矢昂他們則遠遠的跟在後面。
藤原財閥旗下的這家百貨公司,應該是全北京最大,物品最多,最豪華的一家了,而且因為藤原財閥頂級的服務水平,所以即使現在是反日浪潮高漲的時候,這家百貨公司的生意也是一如既往的火爆。
兩個氣質高雅,衣著打扮均不俗的少年,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出身,一踏進百貨公司的大門,頓時引來了無數人關注的目光。
“啊嗯,這裡的服務員都是中國人吧?”跡部早已經對這些火熱的目光免疫了,要知道,冰帝那些花痴對著他時的目光,可是要比這灼熱數十倍呢!
“我不太清楚,不過應該都是吧?”這招員工都是這家百貨公司經理的事情,他哪有功夫來管這個?
“憑什麼他可以插隊?!”這時,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蓋過了吵吵嚷嚷的嘈雜聲,清晰的傳進了玄隱的耳朵裡。
玄隱微微皺起了眉頭,銳利的目光直直射到了那個發出聲音的地方——那邊大概是在賣什麼吃食的,排了很多人在等,這時隊伍裡已經發生了輕微的騷亂。
“啊嗯,怎麼回事?”跡部饒有興趣的挑挑眉,雙腳有些不受控制的往那邊走去——好吧,不管多華麗的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
怎麼他一到他家公司旗下的哪個地方,那個地方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聯想到上次法國餐廳的事,玄隱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帶有衰神的體制。
那個指責別人插隊的顧客大概五十多歲這樣,一身普通的甚至有些破舊的灰色衣服和褲子,臉上刻著一道道深深的皺紋,一看就是飽經風霜的樣子——這副模樣,在中國是典型的農民工形象。
而他前面的,是一個一身名牌的女人,只可惜這女人的本身氣質過為低俗了,倒把這一身名牌服裝給襯的俗氣無比。
這個五十多歲的顧客明顯不是北京人,口音有些怪異,不知道是哪裡的,但仔細聽還是能聽清楚他大概是在說什麼的。
“一個農民工而已,吵吵嚷嚷的幹什麼?!”服務員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轉過頭又對那個一身名牌的女人諂媚的笑著。
“叫經理來!”玄隱眼神一冷,轉過頭對沖矢昂低聲吩咐道。
“小日本開的又有什麼了不起?!以後老子再也不到小日本這兒來買了!”不知道他們又說了什麼,那個五十多歲的顧客突然勃然大怒,一把把買的那些菜扔到地上,鐵青著臉就往外走。
而因為這些事,其他顧客的眼神也明顯變了,有幾個人甚至轉身就把手裡拿著的東西放回到貨架上。
中日關係現在本來就極為緊張,如果這件事是發生在普通的超市裡也就罷了,但卻是發生在日本人開的百貨公司……
“啊嗯,什麼叫小日本開的?那服務員不是中國人嗎?”跡部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跟日本人有什麼關係?”
玄隱的臉色有些更陰沉了幾分,向身後那個一身西服打扮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心領會神的走過去,彬彬有禮的攔住了那個中年男子:“這位先生,請您消消氣好嗎?我是這家百貨公司的負責人,我真的沒想到公司裡會有那樣的服務員,請您稍等一會兒,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好嗎?”
“負責人?”似乎還從來沒有人這樣有禮貌的跟他說過話,中年男子有些愕然和侷促:“啊,沒,沒關係的,我可以等……”
“你是哪門子的負責人?我們公司的負責人可都是日本人!”女服務員一臉的高傲,皺著眉頭打量了那個保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