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不是?”張三丰笑問。
“實不敢有瞞,太師父,楊北答允分離,卻也只是暫時。”楊北老老實實回話,不敢再讓殷梨亭為自己擔憂。
“師父。”殷梨亭頓覺安心,唯一不安的,是被師父不容。
“不想我活了這百十來年,而今竟多出一位男徒媳。也罷也罷,你二人本就消失十年,便是再消失十年又如何。眼不見心不煩也好。”張三丰並非沒有異議,可一看到這位受過情傷之苦的弟子如今眼中只此一人,也說不上再行反對。修道之人,許多事本就不多在意。方才也不過做些試探,畢竟十年時間,誰又知楊北會否心志堅定。
張三丰突然想到自
己死去多年的弟子,心中概嘆自己弟子一個個都命途多舛,更無法心生責怪了。便如初時一樣,回來就好。
“師父。您萬萬莫要如此。我知道,是我又讓您老傷心。梨亭離開武當不過十年,可去那異鄉所經所歷遠不止十年。佛語有云,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梨亭失蹤十年,去那異域豈止十年豈止一二朝代……”殷梨亭也看出師父還在嘴硬,怕是早已原諒他二人。絮絮叨叨便把自己失蹤十年間大體事宜同師父一一說來,自然是最最真實的版本。
饒是張三丰自詡見多識廣,聽完殷梨亭所言,也不由感嘆起世事無常。當下問道:“如此說來,你二人在這裡當真有待不了許久?卻是可能又去異世?”
殷梨亭方才所言,張三丰可謂盡信無疑。
“師父,梨亭不敢斷言。梨亭只願能陪伴師父一生,之後如何,梨亭並無多想。”
“也好,你二人之事又當如何處置。”
“梨亭知道,男男之間到底是不為人所齒。梨亭願退隱於武當近處,不教世人因我二人看低武當。”
“梨亭無需隱退,師父既已同意,你二人便只光明正大即可,這天下人口舌雖則厲害,我們江湖人行事何須顧及恁多。”張三丰倒不太在乎這等名聲。武當派若因這些許小事就被世人不齒,便也稱不上武當派。男道侶非是不曾有過,張三丰不願弟子因心戀男子而退隱。他們除卻心悅之人是男子外,其他行事便和尋常男兒一樣就可。至於那師伯師侄的輩分,也無甚大礙。
張三丰也是行事隨心之人,既已想開,也就不管其他人如何想法。
不消多久,殷梨亭同楊北失蹤十年結為道侶一事就已傳遍江湖,各種說法均有。此時尚是亂世,這樣一件男人和男人結合的怪事倒也沒引起多大動靜。
殷梨亭見門中一眾師兄弟跟弟子們並未對他們另眼看待,卻仍是顧及武當名聲,協同楊北退居武當山林之間。
待到林嶽凡收到訊息尋到他二人時,楊北正在山中蓋房子蓋得不亦樂乎。
“小北。你可真能啊,突然失蹤十年成了高手,又突然和六叔成了道侶,你這不是騙人吧。”林嶽凡揪著楊北依舊白嫩的臉皮呲牙道,半點不見生疏。
“凡哥,我能說我這高手的能力實在是一把年紀換來的你能信嗎?”看到林嶽凡出現,楊北也是極為高興。
“
就你這樣兒,還一把年紀,那我豈不是老公公。”林嶽凡氣得揪得更狠些,耳邊聽著楊北的呼痛聲手下愈發用力。
“凡哥。我可沒騙你。你不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話嘛,我們十年不見,這算下來可得多少個秋。”凡哥,離開倚天后,會想的永遠少不了你一個。
“小北,我也想你得緊。”說完狠狠一個熊抱,林嶽凡方才放過楊北。
當下二人開始嘮嗑,楊北更是慶賀林嶽凡即將大婚。酒過酣暢,談笑裡百無禁忌,分別時卻不曾約及再會。
林嶽凡的家國之事尚未完成,楊北也不確定能否有下一次相見。
今宵有酒醉今朝,他日有緣再他會。好兄弟,一輩子。
親近的人一個個再次相會,楊北和殷梨亭只覺此生圓滿不過。
偏偏總有人出現得不合時宜。
楊北很無奈地看著地上這隻瘦成小白兔一樣的金玉,跟殷梨亭對視一眼,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們的心願我滿足了,現在你們帶我去玩成不成?”眼睛依然很大的金玉繼續瞪著大眼睛看著這兩個從開始到後來都嫌棄自己的主人們,試圖無差別賣萌。
“上一回那爆炸是怎麼回事?”楊北有些頭痛,他的新房子還沒住多久,這就又要旅行了?
“這個……那個……”金玉試圖顧左右而言他,可惜就是做不到。
“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