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啦。你去高涼,也要上心,海匪狡猾,唯有打得狠了,方才能勝,切莫心存不忍。”
“好。”
“子龍且寬心,陸績雖然高傲,但也不是不辨是非之人。這趟我陪奉孝過去,就算勸不動他,也保準將人完好無損地帶回來。”吳巨拍了拍趙雲的肩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趙雲:“勞煩吳兄了。”
吳巨朗朗一笑:“自家兄弟,何必客氣。”
鬱林,依兩江交匯,亦是交州一重城所在。
交州的江河,即便入了冬,卻也從不結冰。而此次,吳巨並未選擇水路,只走旱路。是因趙雲事先告知他,郭嘉暈船。
不過,有吳巨引路,車馬也是走得甚快。
馬車上,華佗張張嘴,又合上。
“華大夫是想說什麼嗎?”郭嘉望著車外景緻,也不知他是怎樣瞧見華佗欲言又止的樣子。
華佗嘆了口氣,斟酌兩下,才道:“先生,曹公怕是不大好了。”
“……”郭嘉慢慢轉過頭來瞧他,“怎麼個不大好?”
華佗見他臉色如常,放心道:“曹公本有頭風症,赤壁大敗之後,卻是加重了許多。”
“華大夫去過鄴城了麼?”
“嗯。”見到郭嘉的臉色白了幾分,華佗皺了皺眉,“曹公近來有日日發病的跡象,此人如何,當年同先生在許都時,我已知曉,是以,也不便多說什麼,留了方子,至於日後怎樣,也全數看他的造化了。”
郭嘉惶惶問:“可是能治好?”
華佗沉默。
郭嘉亦不做聲,轉而又望向簾外。南方秀景,鄴城在北,此際,該是飄起了雪。
他們在鬱林太守府外,足足等了兩日,來人卻報,陸績仍是不願見他們。氣得吳巨當場跳腳,放言陸績不識好歹,自己千里迢迢來看他,竟然閉門不見。
吳巨甩手走了,對郭嘉道:“這般蠢鈍之人,不見也罷。”
郭嘉讓華佗跟吳巨先回館驛。
吳巨不解:“奉孝還要等他?”
“他總不能在府中待上一世,不是麼。”
陸績自然不可能在太守府裡待上一世。而他卻選了夜半時分出門,沒想到依然看見郭嘉站在門口,還朝他微微頷首。
“陸太守。”
唇角含笑,可早已是疲倦滿面。
陸績冷聲說:“你不必如此。我不會降劉的。”
哪知郭嘉連連擺手:“嘉非是來勸太守,是因聽吳太守說令堂微恙,嘉這廂請了位大夫,倒也有些醫術。”
“替家母看病?”陸績不敢相信,“多少大夫都來瞧過,根本難治。”
郭嘉:“沒有看盡天下的大夫,陸太守又何必先行自棄呢?”
陸績心中一動,再望向郭嘉,見他直裰著身,笑容和煦,清逸俊秀。卻因站得太久,臉上泛著些許的蒼白。
陸績提著燈,讓開身子:“先生,請。”
天光亮時,華佗診完了病,對陸績說了個兩個字:“能治。”
聽得陸績立刻就跪了下來,他尋醫多時,所有人都告訴他,熬得也不過是這些時日了。
“華大夫……”陸績語塞,只淚水滾落,卻不知當說什麼了。
回館驛的路上,華佗問郭嘉,怎的不提降劉一事。
郭嘉答曰:“若陸績因此事歸降,便不是陸績了。”
華佗疑惑:“那該如何,他母親的病能治,可若到時他拒不投降,又該如何是好?”
“他自然會降的。”郭嘉胸有成竹道,“只是要煩勞華大夫在交州多留幾日。”
“先生這說的是什麼話,當年不是先生,老朽現在哪能這般逍遙。”華佗拍了拍藥箱,“何況,交州我也是從未來過,此趟正巧也是個機緣。”
陸母的疫症一日日好了起來,陸績天天在府上徘徊,想等郭嘉,可每每來的卻只有華佗。
“華大夫,郭先生今日也沒有來麼?”
華佗斜睨了他一眼:“他來作甚?斷症施針的人是老朽。再者,先生在太守這裡站了幾日,染了風寒,這會兒在館驛裡歇著呢。”
“公紀?”
陸績聞聲轉頭,竟然見到母親自己走出了房間,氣色已然好上了不少。
“母親。”陸績趕忙上前攙扶。
陸母道:“聽華大夫說,有人請他來替我問診,你還把人攔在大門外頭數日,言其居心叵測,是麼?”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