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你這話是何意思!”程銀一掌拍碎茶几,憤然道。
“程將軍覺得是何意,那便是何意。”
“你想吃了我們?”
馬超冷哧一聲:“難道將軍以為我馬家,沒有這個能力麼?”
一場討論,不歡而散,只是走的時候,各人有各人的計較。楊秋追上侯選,卻是撇下了程銀。
留下來的韓遂問馬超道:“若他們真的不願出兵如何?單憑你我兩家,要防匈奴,要防郭援,還要提防他們在背後使亂……”
馬超緊抿著唇,一字一頓:“他們一定會出兵。”
槐裡以北,漢興城。
此時也是劍拔弩張,主戰者,力求開城迎戰,主守者,卻言須當等到楊秋歸來。
卻有一人跳出來道:“敢欺吾漢興無將,某去會他。”
城外匈奴軍,已是等不及了,那些亮晃晃的彎刀,長戟,高舉半空。為首那一將,騎一匹黑馬,頭盔亦是黑亮,連顏容都一起遮住。
隆隆鼓聲,迴盪天地。
殺聲如潮,蔓延而來,一瞬間,漢興城恍惚被綿延不絕的黑霧,團團圍住。
只見那名黑甲將領,手持一杆墨色長//槍,望著兩側一擁而上的匈奴士兵。
城門,一點一點地開啟。
從最初的一線,漸漸大開,城門中,湧出一支騎兵,倉促而來,有些人,竟連鎧甲都未曾披掛。
黑甲主將見之,長//槍赫然一震,高呼道:“攻城!”
當先,一馬絕塵,直直撲殺上那名領軍。
此將不是別人,正是喬裝而來的趙雲。
兩軍捉將廝殺,可這人又豈會是趙雲的對手,即便手中握的不是涯角,可斬殺這人,亦是輕而易舉之事。
趙雲左手翻開一把彎刀,刀光一寒,將此人頭顱一刀割下,抓在手中,遙對著城樓守軍,面上露出一抹狠辣的笑容。
瞧得城頭上,人人心驚。
此人的的確確是匈奴之將,周身的殺戮,滿布血腥和殘忍。
漢興城裡,左等右等未見歸來的楊秋,這會兒,卻在陳倉,暗中來見馬超。
楊秋垂喪道:“孟起賢侄,要如何才肯出兵?”
馬超卻忽然一笑:“超的伏兵早已在漢興不遠,只等楊秋叔叔點頭了。”
“你!你是早已料到?!”
楊秋覺得自己像是成了這人的扯線木偶,他早早地就已經挖了坑,等著自己一步步地跳進去。
不對,不是他一個,而是一整個西北。
楊秋:“你膽敢保證,此戰能盡滅南匈奴?”
馬超:“馬休、馬鐵已經率軍前往北地。我想,就算呼廚泉想要逃,也逃不回南匈奴了吧。”
楊秋只覺全身的氣力在剎那被抽空,跌坐椅中:“馬壽成呢?他可知你全盤計劃?他可知你如此野心!”
“我父正在長安,逗娃為樂。”
其實,楊秋沒有猜錯,漢興遭匈奴襲擊的訊息不脛而走,來找馬超的人,不止他一個人。
陳倉城外,數萬關中聯軍,浩浩蕩蕩。
馬超一身銀甲,容貌俊朗,沐日色,更顯英姿卓絕。
對身邊韓遂道:“我自漢興,入新平,截斷武功城,呼廚泉,便是他插翅也難飛。”
韓遂回望身後的將士:“我走陳倉關,過五丈原,郭援南下無路,定會北上渡河,入咸陽。”
馬超大笑:“一戰平西北,哈哈哈!出發!”
郿城。冬寒。
“咚!”帥府裡的郭援,一腳踢翻暖爐,罵罵咧咧:“好他個呼廚泉,得了槐裡,還不知足!竟還妄想奪漢興!要是讓他得逞,那渭北一帶不是盡歸於他了嗎!”
“我早先讓你趁張橫他們叛亂時出兵,你說要等他們先鬥個兩敗俱傷;我後來讓你奪下郿城,儘快西進陳倉,你卻還磨磨蹭蹭,去參加什麼呼廚泉的筵席。
若能得了陳倉,北可進秦川,西可戰天水,你卻被這郿城一勝衝昏了頭腦,遲遲不願發兵。
如今,聯軍東來,倘若此刻……”
屋中坐著一人,不過而立,端著茶盞,喝得那個悠閒。
卻說他鷹目劍眉,算不得堂堂相貌,可這五官擺在一起,倒也是一股子將帥威儀。比之眼前的郭援,更勝一籌。
“倘若什麼?”郭援道。
這人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倘若鍾繇在這時起兵,那將軍便等著被左右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