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刀甩開,孟獲一身獸皮甲冑,身先士卒地第一個殺入亂軍中。
雙臂掄起刀光,砍瓜切菜地在陣中往來,胸腹間溢位一口惡氣,竟是喊道。
“趙子龍在何處!可敢與某正大光明地戰上一場!”
王平瞧見他越衝越近,殺得興起,早已將他的那些隨兵拋在老遠。王平一揚手,令旗“唰”地高高舉起。
合圍!
一層層圍堵上來的隊伍,刺過的長戟。
孟獲坐下的戰馬忽而一記哀鳴,砰然摔在地上,龐大的身軀上,不知被扎透了多少支槍戟。
孟獲暴怒,發一聲喊,長刀虎虎生風。
但是,一將再勇,又如何敵得過千軍之眾。
臂上,腿上,身上,被割裂,被刺破的大小傷口不計其數。一身甲冑,漸成暗紅。
“哐!”
孟獲一刀插入地,扶著刀柄,搖搖晃晃地掃過又一輪圍上他的蜀兵。驀然,仰天長嘯。
“趙子龍!你又設計陷我!”
王平遠遠瞧見,斷喝聲:“孟王,今日必當擒你!”
聚攏的大軍將孟獲愈圍愈緊,密密匝匝的槍尖閃動,數之不盡的人潮,根本望不見邊際。
孟獲頹然,腳下一軟,跪倒在地,舉刀橫上自己的脖頸。
“休得傷我大王!”
祝融的捲毛赤兔馬來得極快,瞬間已奔至在孟獲的邊,一柄丈八長標牢牢護住孟獲,“王,你偏是不願聽我所言。”
“夫人……”孟獲慚愧。
祝融將孟獲託上馬背,拔馬衝殺過去,長標見者飲血,一條血路,直直鋪開,頓時衝亂了包圍者的陣列。
王平令旗又是一轉:“哪裡走!”
圍住兩人的陣型急急變過,竟是將她好不容易撥開的逃生之路,又再度堵了起來。
祝融轉眼望向他的位置,肩背一抖,背後五口飛刀,盡數握在掌中。
飛刀落下,一刀,洞穿一人,將王平身前的衛兵一一刺落。最後一刀飛落,不偏不倚地正中王平的左肩,王平翻身落馬。
祝融藉機高呼:“蜀將已死!蜀將已死!”
眾軍被她這麼一吼,齊齊望王平的方向看去,果然見他落馬,人影不見。
大軍不穩,祝融見機,拍馬揚鞭:“王,我們走!”
“截下他們!”
王平受傷不重,可偏偏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落馬。他剛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剎那,十數把長//槍同時刺過,祝融替孟獲盪開槍尖。自己卻悶吭聲,腿上一痛,夾不住馬腹,摔下馬來。
人剛一落地,祝融卻一巴掌拍在馬臀上。
“帶他走!”
赤兔馬似聽懂了人語一般,四蹄凌空騰起,越過那些士兵的頭上。落地後,直朝城門飛奔而去。
祝融緊繃著臉,一臉不甘地望著此刻站在她面前的郭嘉。
“夫人,許久未見了。”
祝融被綁在柱子上,半點動彈不得,只一顆腦袋往前伸了伸:“快些殺了我!不然,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郭嘉笑笑說:“後悔?從嘉踏入蠻地開始,便從未想過,會在這蠻地後悔。”
“先生倒是自信得很,倒是忘了自己當日半死不活的樣子了麼?”祝融嘲諷他道。
“呵呵,若夫人當時乾脆利落地殺了嘉,想必也就不會有今日之厄了吧。”
祝融側過頭,閉口不說話。
郭嘉也不勉強,在邊上撿了個地坐下:“夫人,吾主幾次捉住孟王,又幾次放他離開,這般用心,孟王不曉,難道夫人也不明白嗎?”
郭嘉見她不動聲色,又道:“嘉在永德多日,也算是得夫人的多番照顧……所以,我今日來,是打算放夫人回去。”
祝融訝然。
郭嘉居然還讓王平備好了馬,將祝融親自送到了轅門外,拱手道:“夫人,保重。”
“你真要放我走?”祝融仍是不信。
“我能放你,自然也能再擒你,不過數日之間。”
“你!”
郭嘉退開半步:“嘉以為,夫人還是同孟王好好說道說道,從永德到三江,難道你們真要打算同我軍一直這麼鏖戰下去麼?夫人,南境,不止孟王一位王吧。”
祝融離去後的幾日,三江城中並無任何的訊息傳出,戰也好,降也好,都沒有。
劉禪在營裡團團轉,病癒歸來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