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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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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情人節,你說想介紹個多年不見的好友讓我認識,他的女兒也會出席,你說就當多認識個朋友也好。於是我拒絕了,回到原本已請好假的餐廳打工。你並不知道,我為了這天安排了什麼計畫,你只用了一句話,就將我所有的計畫打亂。

你因此承受了我漠然的怒火,即便你其實是最無辜的受害者。看著你落寞的神情,我心中一陣快慰,在那個時候,你的哭遠比你的笑更能安慰我。飛車賓士期間,我感到我的大腦分泌了類似嗎啡的興奮劑,使我產生幻覺,我在我的想像世界裡侵犯你,要你為我這三年來的壓抑付出代價。

這個幻覺一直到我走進餐廳裡都還不能停止。我替一位客人沖泡咖啡,幻覺還圍繞著我,我擠了很多鮮奶油在杯子裡,滿滿的、滿滿的白色泡沫溢位杯緣,沾染我雙手,像極了無數個夜晚下我自褻後留在手中的白液。鮮奶油沾到了我手上殘留的咖啡粉,白色的泡沫慢慢被染得髒汙,我對你的感情就在我的幻想裡慢慢變質。這三年來,你始終沒察覺我的掙扎,沒察覺我的痛苦,你自我說服地遮蔽了雙眼,我自我說服地欺騙了自己。

離開餐廳前,老闆送我一盒巧克力。香香甜甜的氣味,聞起來就像你的味道,縱然融在嘴裡帶來一絲苦澀,也有餘韻繞然的甘美。我將剩下的帶回去給你,你的眉頭終於不再愀然。你摟著我笑開,看著你明亮的笑顏,這夜所有的憤懣陡然煙消雲散。

那是我長久以來想守護的東西,只要它不破碎,就讓我體內的某部分知覺死去也無所謂。

腸枯思竭是什麼樣的滋味?

當我盯著畫布腦袋卻一片空白時,我並不特別感到驚慌。如果換做是你,一步,將繪畫視為生命的你會有何反應?但發生在我身上,除了再三的煩躁之外,也不過是證明了一件事──繪畫只是我生命的過客,失去或擁有,於我無差異。

但如果我失去了它,和你之間的聯絡便少了一層,這是我所無法容允的。所以,在個展的期限前,就算再難熬我也得緊攢著畫筆完成預定作品,就算是垃圾也無妨。然而,我愈急躁靈感離我愈遠,它彷彿洞悉了我的想法,明白我不真正冀求畫之繆思,因此它總是躲在遠處冷冷嘲笑我,忽爾接近我在我以為我快抓住它的尾巴時又快速溜走。它不像你,你總是在我身旁,但你卻像它,似乎費盡我所有力氣也不可能攫住。

我為我的悲觀感到失望,同時又禁不住嘲笑的衝動。

也許我應該去一趟旅行,汲取靈感。

這麼想時,我報名參加畢業旅行,卻在臨行前發現驚人的事實。

直到現在,我依舊不願相信,在你的心中早已存在另一個人,那個人是我父親。你自瀆時的表情深深刻在我腦海,勾起我體內那不曾沉睡的慾望,我想衝進去告訴你,我想衝進去擁抱你,我想立即感受你的溫度,感受你在我懷裡的顫意,聆聽你在我耳邊的忘情呻吟,在我知道你懷念的物件是誰之前,我不曾停止我的雀躍。

照片說明了一切。瞬間沖垮我的理智,也澆熄我所有的熱情。我憑著本能回到房間,睡下,儘管失眠了一夜,我毫無動靜。這幾年的壓抑將我訓練得無比堅毅,竟然在那樣晦暗的一刻,我還能把持住自己。那一夜,我輾轉翻覆,想起了許多事情。

隔天我見到了福伯,他比我印象中還老了一些,如果不是發生這件事,大概我一輩子都不會想起我的生命中還有這麼一個人。我沒有花費太多力氣就讓他吐露當年的真相,他是個仁慈又善良的長輩,決定告訴我實情必定有他的考量。

但我無法顧及那麼多,我只想知道,你和父親為何要分開。聽完答案後,我卻有種啼笑皆非的失落感。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你和父親會繼續在一起吧?我奪走了原本該屬於你的幸福,你也間接奪走了原本屬於我的家庭,我的父母因你而亡。其實,我們應該要互相憎恨,或者,即使沒有仇恨,也不該再繼續牽扯。

你和我的原罪,巧妙地錯落著,操縱著我們。

如果我可以恨你,一切是否會簡單許多?

吞佛建議我畫下來,不管是對你的迷戀還是對你的怨懣──那些我在自我折磨的同時,對你相對釋放的糾結情緒。這對你並不公平,但命運又何嘗對誰公平過?

這四天四夜,我不停地畫,睡眠的時間被壓榨得所剩無幾,意識卻始終清醒。我變得焦燥,失去耐心,地上滿是被我撕碎的草圖;我不斷在想,如果我真的畫出令我滿意的作品,這樣的結果是好是壞?我證實了我對你的感情,卻還是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