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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味。一步無奈地睨向襲滅,果不其然,他正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貓。

“氣象報導說那天會有洋流經過,會帶來大量海底生物,喜歡珍稀貝殼的民眾可以去碰碰運氣,所以我特地搭船到這裡,一個海岸接著一個海岸地尋找,總算撿到十個這種花紋、大小相近的貝殼。”十個,已經是非常多的數目了。

一步低著頭細數自己脖子上的項煉,少說也有八、九十個貝殼,莫怪他說他收集了很久。

這些貝殼代表著襲滅對他的思念與情感,一步手指輕摸著項煉上的貝殼,感受浮凸其上的花紋在指腹間留下的粗糙感,指尖微微發顫。

明白他此刻的心情,襲滅一個敞懷將人整個圈在胸前,在他耳邊低喃:“帶你來看這些不是要讓你難過,也不是要讓你內疚,但你必須知道……”必須知道他這十年來因為想念他所忍受的寂寥。“我要你跟著我……痛。”啃齧著一步的耳廓,襲滅的呼吸變得混濁。

聞言,一步緩緩捧起項煉,俯首,將貝殼一個一個吻過,接著抬起迷濛的眼凝視著襲滅。

“不夠…還不夠……”他復於他耳畔吁氣,低沉的嗓音透露著不滿足。

“你想要我怎麼做?”他輕問,實則心底已猜了七八分,因此雙頰透映著淡淡赧紅。

“今晚,戴著它──全身上下只穿戴著它,到我們房裡。”

3。

昨夜過於放縱的結果是一步累癱在床上大半天,醒來時已是午後。兩人隨意用了午餐,就到市區近郊走走,吃了當地著名的小吃以及號稱全世界最好吃的冰淇淋,再到有名的花式挑選盆栽和奇卉。

充分地休息過後,隔天再度踏上旅程,他們決定到托斯卡尼北部地區看看,盧卡近郊是個不錯的選擇,聽說那裡有座特殊的橋樑。

他們從聖喬治教堂出發,走S12公路抵達抹大拉的馬利亞橋,它另外一個特別的稱呼叫‘魔鬼橋’。

“魔鬼橋?”一步歪著頭髮問,似是對此名稱若有所思。

“是,我也對這名字感到興趣,後來我在這裡遇到一位當地人,他才告訴我這個別名的典故。”

他們站在牆墩的正斜方,眼睛彷彿拉長了鏡頭的照相機,映在眼底的是一座造型簡單卻可愛的拱橋,橋中央最高處是一個大半弧,橋右臂下坡處有另一個小半弧,與湖中倒影合起來變成一個大圓和一個小圓,一間紅瓦小舍矗立在大圓裡,後邊滿是青翠丘陵。

欣賞俯拾即是的美景,令一步心神暢悅,他微噘著唇角問道:“有什麼典故?”他很清楚,這幾天的休閒不只是休閒,這裡頭有襲滅的‘用心’,他總是有許多獨特的做法來表達他想表達的事情,也許他只是想告訴他一句很簡單的話,也許,他只是想證明一件很單純的事,但他總能不厭其煩地拐彎抹角、曲曲折折。

“在盧卡流傳的說法是,一個魔鬼向當地居民承諾要幫助他們建造此橋,但是要取第一個過橋者的靈魂以為酬勞,村民考慮之後答應了,橋完成那天,村民們就讓一隻狗率先過橋。”

“很精明的村民。”他笑,與襲滅肩並著肩踏上橋面,兩人的手掌始終緊緊交握著,在外人眼裡,是一對十分出色而登對的同志情侶。“那麼,你為什麼會想來看這座橋?”他知道襲滅並不是來到這裡才聽說這個典故,而是聽完這個典故後才起了來這裡的念頭。

“我想,如果我運氣好的話,也許我會碰見當初那個魔鬼。”他答得輕鬆,但一步卻聽得出來他語氣裡的認真。“那麼我就可以和他交換一個條件。”這個想法現在聽來有點不可思議,但人在深陷一個自我想像的境況時,會產生任何天馬行空又荒誕無稽的念頭都是不足為奇的,一步並不懷疑那個時候的襲滅,是有多麼認真地,想要在橋上遇見可堪與之交易的惡魔。

他一面揣想當時襲滅的心境,一面在腦海自動勾勒出一個畫面,月黑風高的石橋畔,一襲黑衣的襲滅和一襲黑衣的惡魔做交易,卻不知怎地想著想著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挑眉疑道,襲滅桀傲不遜的臉上有絲陰鬱。“哼,你知道我希望換取什麼嗎?”

先是沉默,爾後一步點頭道:“我的愛。”

“這樣你還笑得出來?”沒有感動得涕淚縱橫便罷,還笑得那麼開心。

“你這麼愛我,我當然要開心。”

雖然襲滅曾說過要自己和他一起痛,但一步明白除了痛之外襲滅想要讓他感受到的還有更多,可能是連他自己也沒察覺的。那段難熬的十年,他和他皆不好過,彼此曾經為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