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該如何開口,又該開口說些什麼。
過了好長時間,展昭才忽然想起唐木晚和老太還被他們點著穴道,他歪過頭來看白玉堂,對他道:“玉堂,解開他們的穴道吧。”
他的這句話說完,唐木晚和老太的身體也已經能動了,她們甚至不知道白玉堂是用什麼方法為她們解穴的,事實上,這個屋子裡除了展昭,也根本沒有人看清剛剛發生了什麼。
老太活動了一下手腕,而後傾身想要將地上的賴良扶起來,可是他卻早她一步,已經站直了身子。他眼睛在老太和唐木晚的臉上一一掃過,隨即緩緩道:“你們每個人都想得到那塊石頭,但是你們卻不知道,那石頭根本不在我的身上。”
他說完這句話,轉身直直奔向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定住,背對著他們道:“我的名字已經陪伴了我將近二十年,將來我也不會再改名字。”說罷,他人影已消失不見。
溫刻顏一直保持著沉默,這會子見到賴良負氣離去,心裡擔心他會出事,因此也急急告辭,追了出去。
唐木晚和老太此時已無話可說,她們坐在座椅上,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展昭看著她們兩個蔫頭耷腦的樣子,忽然問道:“譚墨也是你們的人?”
唐木晚警覺的抬了抬頭,道:“譚墨是長夫人的人,跟我們沒有關係。”
展昭揉揉鼻子,又問:“長夫人的人,不是你們的人?”
唐木晚眯起眼睛,“你還是在懷疑那些人是我殺的?”
展昭聳聳肩。
唐木晚又道:“我本是江湖中人,殺一個人和殺兩個人對我來說沒有區別,我若真殺了他,又為何會不承認?”
展昭忖了忖,問:“你一個人都沒殺?”
唐木晚道:“我半個人都沒殺。”
展昭點點頭,復而又問老太:“你知道賴良是你的親孫兒,又為何要下令讓人暗殺他?”
老太凝著眉,淡淡道:“我只下令要奪取他身上的望月石。”
展昭道:“所以為了得到那塊石頭,就算傷到他或者最後殺了他也是無所謂的?”
老太不說話了,因為她與他的感情確實沒有那麼深厚。如果在望月石和他之間選一個,她寧願去選望月石。她今日將所有話全部挑明,也僅僅只是希望能用親情感化他,從而讓他自己交出望月石,只可惜她並未如願。
展昭看著她流露出的神情,就已然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他板起臉,忽然諷刺的冷笑一聲,道:“我總算是明白了他說的那句話。”
老太仰起臉,下意識問:“什麼話?”
但是展昭卻沒有再回答他,因為他根本不必回答。這本就是個愚者自愚,智者自通的問題。
太陽越升越高,已經高傲的站到了天空的最頂端。而展昭的內心卻在不斷下墜,幾近墜入谷底。
案情那厚重的外衣被剝去一層又一層,但是每剝開一層,卻都能在那之中發現某些難以置信的不可思議。
他不知道這讓人繁累的案子究竟還有多少層外衣的掩護,就只是暗自希望在剝開最後一層之時,不會因為太過辛辣而嗆出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忽然有點不適應自己辣麼勤快【捂臉遁走
第一百回醉花樓問詢線索萱夫人疑點頗多
天還亮著;但太陽卻已悄然躲進了雲層的後面。
唐家堡房頂上,展昭正坐在上面,手支著下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冷宮羽站在地上,已經注視了他許久,這會子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爬到了屋頂上,她小心的踏著瓦片;坐到展昭的身旁。
展昭雖然在出神的想事情;但他的耳朵靈敏異常,早在冷宮羽開始往上爬時;他就已經聽到了響動。
冷宮羽將跑到前面的頭髮往後甩了甩;這才出聲問道:“五爺呢?”
展昭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微微開合著嘴唇,道:“跟白福一道出去了。”
“咦?”冷宮羽不自覺的發出一聲驚呼,“五爺出門捨得把你獨自留下?他不怕你被別的大花貓叼走?”她不懷好意的對他眨眨眼。
展昭卻苦笑一聲,沒有接她的話茬。
冷宮羽摸摸下巴,忽然道:“展大哥,我們接下來要怎麼查?”
展昭被她這聲“展大哥”驚到了,他猛地抬起頭來看她,表情像是剛吞下一隻蒼蠅一般。
冷宮羽撇撇嘴,“你這是什麼表情?”
展昭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