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驚的跑到一處燈下;仰著頭向上看去。燈只是很普通的油燈,燈裡只有半盞油;而火卻燒得旺盛,仔細嗅聞,彷彿還能聞到一股子臭烘烘的怪味。
葉君蘭將四壁的燈全都看了一圈後跑回來;問展昭:“師父,這燈是怎麼點燃的?”
展昭揉了揉鼻子,看白玉堂。他也一直感到很好奇。
白玉堂指了指他們進來的那扇門,道:“門上有閥門,只要門被關上,閥門就開啟,燈就會自己亮起來。”
葉君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那燈中的油又是什麼油?怎麼那麼臭!”
白玉堂遲疑片刻,淡淡道:“或許是用什麼動物煉成的油吧。”他的腦子裡忽然想到了不太好的東西,於是連忙轉移話題,“這燈應該不會一直亮著,我們最好在燈熄滅前離開這裡,否則……”
否則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四壁的燈又突然全部一起熄滅了。
葉君蘭有些發慌,他還在想著白玉堂“否則”後面的內容,但是此刻他已無法問出口,因為他突然感到似乎有什麼滑膩膩、涼颼颼的東西纏住了他的脖子,而且那東西還在緩慢的蠕動、蠕動……
葉君蘭腦子一片空白,他渾身的汗毛已經豎起,張著嘴巴想要大叫,卻好似忘了應該怎樣發聲。
那個滑膩膩、涼颼颼的東西還在他的身上爬來爬去,他感覺自己的腿上也有什麼東西纏了上來,而且越是往上爬纏的越緊。
葉君蘭腿已經軟成了爛泥,怕的他幾乎要哭出來。他咧開嘴,好似真的要放聲大哭了,就在這時候,他感覺脖子上的東西忽然不見了,接著腿上纏著的東西也不見了。
他嘴還保持著咧開的動作,眼前卻多了一絲亮光,是展昭打亮了火摺子,他此刻就舉著火摺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葉君蘭又下意識朝旁邊看了看,突然就嚇得他往旁邊跳了一大步,因為他看到白玉堂正面無表情的站著,手裡還抓著一隻手臂粗的大蛇。
這條蛇顯然就是剛剛纏上他的那一條,只是它現下已經無法再用它那滑不哧溜的身軀纏住任何東西——白玉堂已經用刀將其砍成了三截。蛇頭剛好落在地上,猙獰的面目正冷幽幽的瞅著葉君蘭,好似它會遭此厄運全都是他害的一樣。
葉君蘭渾身打了個冷顫,哆嗦著躲到展昭身後,然後他忽然就發現展昭面前也堆著幾段被截斷的大蛇,看樣子燈滅之時,他們三個都同時遭到了攻擊。
白玉堂將斷蛇扔掉,取出帕子來仔細擦乾淨手,再連同帕子也撇到一旁,這才過來對二人道:“我們趕快離開,我想這座樓裡的機關應該不止是這點小伎倆,他們放蛇出來應該只是為了牽絆住我們,或許更大攻擊就要來了。”
葉君蘭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指指地上的蛇,驚叫道:“這、這還只是小伎倆?那大伎倆得有多大?”
大伎倆必然很大,大到將三人全部碾碎再壓成肉泥。
昏暗中忽然出現了兩聲刺耳的響聲,像是什麼閘門被人粗暴的拖拽開,接著就是震耳的“咕嚕咕嚕”聲同時自兩壁傳過,就像是兩輛巨型的大車飛快的奔往一個方向駛來。
展昭和白玉堂聽著兩邊的聲響越來越近,忽然各自抓住葉君蘭的一條胳膊,然後同時向上空躍去。
葉君蘭腳下突然沒了蹬頭,懸空的身子令他心裡毛毛的發憷,嘴上也不自覺的驚叫出聲。
他們已飛起了幾丈之高,展昭手裡的火摺子因他們的飛速移動而倏然吹滅。黑暗裡,地下突然傳過兩物相撞的一聲巨響,接著就是什麼稀碎破爛的“嘩啦嘩啦”聲持續不斷。
展昭和白玉堂帶著葉君蘭落到中央懸空的一個臺子上,葉君蘭聽著下面的聲音,問展昭:“那是什麼東西?聽起來像是石頭?”
展昭點點頭,“怕是巨型的滾石,以這碎石破裂的時長和程度來看,如果我們此刻還在下面,恐怕已經被碾碎成肉泥了。”
葉君蘭忽然感到一陣後怕,他這會子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全部被冷汗浸溼了,他甚至有點後悔自己跟著他們進到這裡來。
展昭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此刻後悔也晚了,我們恐怕是出不去了。”
葉君蘭卻挺了挺胸膛,逞能道:“誰、誰後悔啦!我不過是覺得早知現在會遇到這麼多機關危險,就應該提早認識你拜你為師!”
展昭揉了揉鼻子,忽然覺得葉君蘭的性格也還是挺可愛的,於是承諾道:“如果此番我們能活著回去,我就教你兩招也無妨。”
葉君蘭眼睛亮了亮,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