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力般抹去額上不明顯的汗漬。
從學園祭之後,社長就下達了新的任務,或是說他們現期間的目標,即是用錄播每天早上的星座運程,而這些關於不同星座運程的節目也由與各種學校裡風雲人物有一些相似的同僚役使。這是初期目標,因此,如果是完全不像的,在這期間,就必須承擔起後勤的工作。
而由介接到的工作,毋庸置疑是幸村精市的聲優役。在這批“先驅”中,他的工作成績尤其斐然,第一次販售的時候倒還沒什麼區別,從第二次開始,他役使的磁帶就經常脫銷,每次一擺上去,就會被搶購一空。
“和幸村精市的聲音一模一樣還真是幸福啊。”有位當時和他在同一錄音室的同學在中途休息時間邊喝水,邊這樣隨意感慨道,“像我們,都是強行逼著自己去平時相對比較少走的聲線,有時候要故意把自己的聲音裝得沙啞,也是件很痛苦的事。不過羽田君就不一樣了,只要用自己的聲音本色演出,像水到渠成那麼順利。”
每次被這麼說的時候,由介所能做的,也只有裝作不經意地笑笑。——該怎麼說呢?說自己也是經過很多次練習?又有幾個人會相信呢?努力這種事,在他們看來的自己,都是不需要的吧?如果說出來都不被理解的話,倒不如一直這樣下去。由介深深地知道,某些時候,被人認為是天賦倒也還好,要是在別人看來,同樣的努力,但成績卻無論如何,都只能望其項背的話,是會被嫉恨的吧?
抿嘴笑了笑,從上學開始就拿在手裡皺巴巴的紙,經過再一次手指的用力後,終於有種無法再使用的蒼白和頹敗,最終只能落得被扔進垃圾桶的下場。因此,他絕對不能失敗,既然上天把他的嗓音原封不動地還給他,又給了他如此的環境,他又怎麼能不好好利用,以至於再一次走上曾經的道路?
上次社長說過的比賽觀摩終究還是沒有看成,據說是被網球部的柳蓮二駁回了,理由很充分:這是網球部機密。立海大著名的團體畢竟是以體育為主,而網球部又是其中的王者,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社長回來後,只是忿忿不平了好幾天,便又恢復正常。因為,在那一天後,廣播社的磁帶販售開始了。
用社長的話來說,他們現在的目標,只是先將廣播社的名氣打響,那些廣播劇,不過是業餘的消遣,並不需要太過強求。
“至於這筆賬,就先記上,總有一天我要討回來。”他的社長大人說完這句話後,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詭異一笑,讓全程都在一旁圍觀的由介差點沒被一個笑容嚇得腿軟。
要提一句,社長在外面的形象都是大和撫子,沉靜大度這個詞被套在她身上,幾乎是被全校人公認的——請注意“幾乎”,和“公認”這兩個詞,它們的意思就是——“淺井君,那個筆筒是才買回來的,要是你摔了又要重買!”此後,由介因為各種原因在此後的一個星期中,經常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喝茶聊天,這是後話。
關於星座運程節目這件事,由介也並不是沒有過抗議。
“由介,你知道現在廣播社人手不足,亟需各類宣傳,你認為,這個時候你不幫忙,說得過去嗎?只是這段發展時期,只要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就馬上替換下你,你也可以用別的聲音,不一定要你原本的聲音了。”在社長殷切的目光下,由介也只好作罷。
近期的心神不寧也是出於這個原因,他知道為什麼他的磁帶會火爆到如此誇張的程度。正是因為他的聲音無論如何都和幸村精市的一模一樣,除去幸村精市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這個原因,由於生病的關係,他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上課,這也使許多女生只能透過這種方式,來安慰自己,他還好好地在醫院裡。
事實上,有很多人,特別是男生在特意買過這類磁帶後,都無不惡意地猜測,幸村是不是在醫院裡情願給廣播社幫忙,也不願回學校來看看自己的部員。這個說法自然也受到女生的強烈反對。不過,的確有這樣的訊息在校園裡流傳——廣播社有一版磁帶,是由幸村精市本人錄製的。
這個訊息也傳到了網球部眾人的耳朵裡,正選們都是不以為然的樣子。與幸村走得最近的他們自然知道幸村的身體情況和他在醫院經常做的事,雖然都和網球沒關係,倒也不至於扯到什麼廣播上去,誰都知道幸村的另一愛好是畫畫。怎麼看,都和廣播這種冗雜的工作搭不上邊。
不過,不以為然並不代表沒有好奇心,比如立海大的新任王牌——切原赤也。
此時,他就把存有從別人那裡錄過來的節目的MP3開啟,塞上耳機等待節目開始。他倒要看看,敢冒充部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