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之厲見天之佛緩過勁兒來,才重新拿起竹箸,看向咎殃:“先到旁邊坐下。”
咎殃笑著頷首:“嗯!”
天之厲將旁邊一道色澤異常清香的素菜變換了位置,放在她面前:“這是魅生昨日新嘗試的又一種做法,吾用過,味道甚好,質辛也很喜歡。”
天之佛眸色詫異道:“魅生?吾記得緞君衡言過,她只下過三次廚。”
天之厲為她夾起放進碗中,“在中陰界時確實。到了異誕之脈後,緞君衡和十九初始不慣這裡飲食,她便開始日日下廚。她之手藝確實不俗,不下於膳食坊。”
天之佛夾起素菜入口,輕嚼,霎時唇齒全是誘人鮮味,眸色泛亮看向天之厲頷首,笑了笑:“改日我們去緞君衡寢殿嚐嚐魅生手藝,這可是緞君衡私藏!”
魅生心思細膩,此味中融合各種藥草靈氣,該是她費心思特意為她而制,她該一表謝意。
天之厲頷首淡笑:“去接質辛和曇兒那日吧!”
話音落後,再未啟音,大廳陷入一片靜謐,天之佛不時為他夾起距她近距他遠的菜餚,天之厲亦同樣,碗碟竹箸輕碰觸的聲音微微響動於寧靜中平添了絲絲縷縷的馨然。
咎殃靜靜聽著,不覺轉眸望向殿外輻照而入的金芒,眸色中露出從未有過的輕鬆笑意。大哥大嫂還是這個樣子好!那些夢魘般的時日終於熬過去了!
良久後,竹箸杯盤之聲消失,伺人進殿將所有收拾乾淨又極快離開。
天之厲這才看向咎殃:“說吧。”
咎殃當即收回視線,微動了下藍色衣袍,坐正身子:“大祭司要吾轉告大哥他離開異誕之脈去苦境幾日。”
天之厲微皺眉:“何時離開?為了何事?”
“不知道!”咎殃搖頭:“卯時吾恰在城池巡視,他行色匆匆與吾言後便離開了。”
天之厲問:“他未言要你們相助?”
咎殃見他眸色中擔憂之意,笑了笑:“大哥放心,他神色只有急著趕路之意,不似去處理難事。若非如此,吾定已跟去。”
說罷,微頓了頓,掃過天之佛看向天之厲:“劍綾風和靜塵沙一個時辰前,已分別送大嫂好友蘊果諦魂、野胡禪和渡如何到龠勝明巒和善惡歸源回來。”
天之厲幽深眸色微不可見一頓,轉眸看向天之佛:“可要見他們二人瞭解你好友情形?”
天之佛微搖頭,凝向他笑了笑:“日後見面聽他們親口言吧,不急在此一時。他們往返多日剛至,亦該休息。”
天之厲頷首:“過些時日,吾再出帖邀他們。”他邊對天之佛說著,另一隻手邊在袖袍之下邊對咎殃暗做了個手勢。
咎殃接到,藍眸一閃,起身看向二人淡笑告辭:“就這兩件事,大哥、大嫂,吾先離開了。”
天之厲和天之佛目送他離開後起身,“現在去聖靈熱泉還是過些時辰?”
天之佛微整了整錦羅衣:“一個時辰後吧,陪吾出去走會兒,吾想四處看看。”
“嗯!”
夜色之下的無盡天峰,別有一股肅殺之感。高聳的山巔之上有一處因外力催損而形成的平地,滿地荒蕪,寸草不生,涼風不時呼嘯而過,飛捲起地上乾燥的沙石,露出了下面歷經千萬年而形成山體的岩石。有一塊梭形岩石橫空伸出,流雲飛霧縈繞,在風下洶湧波動。
漫天繁星靜靜圍繞著彎色,淡淡清輝下靜靜佇立一道紅色身影,衣袍烈烈作響中,抬眸注視著夜空中偏東三緯處,等此處九顆尋常星辰連為一線直對彎月之中心,遠在未來的大祭司便可聯合眾祭司,在此關鍵一刻運使祭司洪荒之力開啟回溯時空之門。
夜空中彎月緩慢微移,漸漸到了亥時,簌簌死寂的風聲中,
“師兄!什麼時刻了?”
一聲輕問含糊傳出,站在懸崖邊上的劍布衣回眸,見睡在巨石前蓋著他披風的三千又要醒來,飛身而回俯身將滑落至肩頭的紅色披風重新蓋好:“還有一個時辰到子時,安心睡吧,提前半個時辰吾會叫醒你的。”
三千輕輕打了個醒來的哈欠,睜開眼:“睡醒了!”
見身上是他的披風,心頭莫名滑過絲熟悉的暖意,當即扶著身旁岩石站起。
“多謝!”
劍布衣剛要抬手去接披風,三千卻突然變了注意,把披風抱在了懷裡,明顯佔有之意。
劍布衣微怔,手頓在了半空。
三千見他神色,呵呵一笑,解釋道:“師兄,吾走時換回了從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