緞君衡聞聲心頭酸楚,擦去的淚水終究還是順著眼角滑落。
質辛啊!為父只要你平安無事啊!
天之厲按住的手再也無法移動分毫,垂下的眸中,沉哀化淚刺痛心頭。
緞君衡見他如此,抬步走近了第四座石像。
“吾幫你繼續!”
天之厲和天之佛坐在桌旁,質辛親自為他們二人慶生。
“今日是質辛的誕辰,十九和緞爹爹送了質辛小禮物,魅生還下廚做了質辛最愛吃的飯菜。質辛給他們慶過生辰,唯有爹孃,算算日子,爹爹和孃親的生辰也快到了,質辛多想要給你們慶生……”
天之厲身子藉著石像支撐,抬手按住了心頭。
緞君衡聞質辛寄託在石像之中的心語,眸光閃過回憶,呢喃道:“魅生只下過三次廚,這是其中一次,質辛當時十二歲。生辰過後,他卻突然閉門不出,送進去的飯菜紋絲未動,足有三日!”
聲音頓了頓,一聲深嘆,緞君衡才繼續道:“吾此時才知,他竟是在此雕刻石像!”
緞君衡欲移步到第五座石像,天之厲抬起泛紅的雙眸,啞聲阻止:“多謝你!緞君衡,剩下的吾親自去探!這是質辛心願!”
第27章 回家之路
正在苦境帶著質辛趕往異誕之脈的天之佛心口一窒,頓時呼吸受制,不得不停下了步子,抬手緊緊揪住胸口。
質辛見天之佛驟變沁著冷汗的模樣,嚇了一跳,急忙扶住她的腿,“娘,你怎麼了?是不是心口又疼了?我們歇會兒再走吧!”
娘怎麼總是心口疼?上次在青蕪堤就疼過一次。
天之佛心口抽疼過後,倏然一股刺心酸澀席捲而來,眸中泛起了淚意,雙腿竟似灌了鉛般千鈞之重,難以邁動半寸。
垂眸看向腿旁焦急的質辛,心底痛楚,卻是強忍道:“吾無事!”
天之厲,你發生何事?到底是何事讓你如此心神大慟?現今世間有何事能讓你悲慟至此?
話音剛落,質辛神色登時一陣恐懼,只見天之佛含淚的雙眸倏然一閉,身子輕晃頹然倒向地上。
“怎會如此?”暗處緊隨的劫塵見到眸色驟變,銀光疾閃,及時現身扶住了險些墜倒在地的天之佛。
登時抬手暗運功力,直對天之佛後心,一股沛然雄厚功力源源不斷輸入她體內。
“撐住!”
質辛眼含晶淚,驚喜地望著突然出現的劫塵,嘴唇顫抖道:“姑姑!是你!你在太好了!你一定要救娘啊!”
劫塵一邊疏導功力,一邊轉眸看向質辛,安撫道:“放心!她無事!”
天之佛驟然緊縮的心因得了外力紓解才微微得到了緩解,微微睜開雙眼,見是劫塵,藉著劫塵的手勁兒站起,收起那絲熟悉,即刻擰眉道:“為何跟蹤我們?”
劫塵眸光一閃,肅然收手:“自抬身價!”
質辛見天之佛無事了,急忙緊緊拉住她的手,心有餘悸憂心道:“天佛娘!你的心是不是生病了,已經兩次這樣毫無預兆的疼痛,這次比上次還厲害,我們先找個大夫去看看,再回家吧?”
劫塵聞言眸色微震,倏然手心凝地之厲特有溯地追蹤之術功探向了天之佛胸口。
天之佛身子一僵,除了質辛和天之厲,千年的獨自度日,一時還不習慣於人如此靠近,身子下意識便要向後退避。
劫塵一探後瞬間收手,心底的震驚如波濤洶湧,而卻不得不掩飾,僅僅是眉心緊蹙地看著天之佛,“吾是女子!”
她心內竟會有大哥的心頭精血!這樣一來厲族無人可傷她,危機之時更能用厲族秘術救治,這!難道是那次中惡泉血毒後大哥救治她後所為?而且大哥心頭定也有她之心血。她方才的昏厥,定是是感應到大哥的心緒波動而起,只是大哥會出什麼事?
天之佛聞言怔了一怔,見她銀色髮絲高豎,一身淡紫色男子裝扮,知她會錯了意,眸光斂起,亦未做解釋。
質辛見天之佛眉頭微皺,沉默不答,以為她像自己一樣怕吃苦藥,黑瞳滴溜溜的一轉,登時擠出了哄騙的笑容,抬眸看著天之佛道:“天佛娘,乖啊,你不能諱疾忌醫,呃,對,就是諱疾忌醫,咎殃叔叔教我的詞兒,快隨我一起去看大夫,你放心,你要真的病了,大夫雖然會開很多藥,但是藥很甜,一點兒都不苦的!”
說完似為了增加可信度,還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了嘴唇,露出一臉回味:“實在是我上次的病好得太快了,要不然,那甜甜的藥,我真想再多吃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