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天之厲心心相印,已痛成那般模樣,依照厲族之融血同心術,天之厲所承受之錐心刺骨痛哭要強過她千百倍。他們一直只能診斷病症情形,卻無法知道病人自身所感,他竟然還是隱瞞了此一真相,他們本以為他此次不會再如此做。
越想鬼邪心裡越悶聲一股對天之厲的暗怒急火,緞君衡則是滿心無奈沉嘆。
一般診脈時間到了,鬼邪和緞君衡卻還是沒有撤回手,唯有緊皺的眉頭能看出絲對她病情的端倪,天之佛見二人神色,眸色平靜一凝,心底已略微有了絲底,繼續靜坐等待結果。
鬼邪和緞君衡早將結果諳納於心,卻是沉思一直不撤手。微睜的眸間餘光互相對視,交換著各自心思,她病症完全是因天之厲而起,身體康健無礙,可此次機會可成為改變一些事的契機,決不能放過。
斂思間,二人餘光不由皆瞟了眼簾帷垂落掩藏的床榻,回想起那日天之厲與他們二人之言。
“若吾之猜測屬實,樓至日後必會再犯,而且會隨吾之病加重而嚴重。一旦如此,依她性情,縱後來會告知吾,但也必先暫時隱瞞,暗中一尋你們二人診斷。”
“既有此憂,不妨早擬應對之策。”
沉默良久後,天之厲低沉毫不猶豫地嗓音響起。
“心口疼痛,只能牽扯到心,唯一可做文章的就是她這顆由吾體重塑的心臟,而且她也必會先想到此處。你們便言此心有問題,從脈象上看尚有些缺處,需要借用藥力和祭司之力合功治療,徐徐為之,雖以後再犯可能加重疼痛,但此正是心臟生長之前兆,多年後便可安然無恙。只要她相信,此後便可萬憂全消。吾再犯病,她縱使心口痛,也不會懷疑到他處。”
頓了頓,意有所指繼續道:“此事還有另一個好處,以後她會全力配合你們治療。記住到時定要為其開藥,藥方隨著病情時刻變化,不要讓她窺出藥方問題,養體為主,千萬莫傷了身子。該如何做你們心中有數,吾不再多言。”
似是想到了什麼,沉嘆凝重之聲緊接著而起:“你想要……”
“是!”話音未落,天之厲已沉眸與他們對視,瞭然接過了話頭,“一直困擾我們的最關鍵一步,恰好藉此迎刃而解。若無意外,未來所有人皆可安枕無憂。”
許久後,他們才各自沉凝出聲。
“嗯!”
“用藥你可以放心。”
……
鬼邪和緞君衡想到此緩緩睜開了雙眸,微露出絲沉凝但也帶著笑撤去了銀絲,翻掌收功於體。
天之佛見此神色,放下了捲起的衣袖,淡笑出聲:“吾是否可以理解為,此病雖重卻也難不倒二位。”
鬼邪和緞君衡笑頷首:“是!”
天之佛微鬆口氣,直言出聲:“不妨詳細言之,讓吾心中有數。明日好告知天之厲時,不必讓他因吾含糊不清而憂。”
鬼邪笑點了點頭,將方才腦中回想起的,天之厲所言一字不差又有所補充,天衣無縫重說了一便。
天之佛凝神聽著,一字也不願落下。她說清楚,省下天之厲明日再來詢問。
臥房低徊平靜的聲音迴盪間,三人都未注意到的簾帷泛起絲微不可見的漣漪,輕敞開的縫隙中,一雙印著蒼白麵色的虛弱黑眸強撐著,緊凝注視著桌邊天之佛身影。
鬼邪和緞君衡接下來說的所有情形,全都是他們半年前所商定之言,天之厲見天之佛毫不懷疑信了,緊張的雙眸才微露出絲輕鬆,壓抑著喉間仍在的血腥之氣,放心闔了闔眸,稍微調息緊繃的心神,隨後繼續睜開,直直定在她不時變化的側容上,一動不動繼續看著。
鬼邪和緞君衡輪流說完了病症和治療辦法,天之佛微沉思,片刻後問出了心底疑問:“為何病越治療反而會加重?”
鬼邪哈哈一笑,凝功將茶壺飛至桌上,讓天之佛自己斟茶:“吾就知你會問到。”
天之佛瞬間散去了疑問,凝出絲淡笑,耐心道:“還請詳述。”原來是後續才解。
鬼邪一指她心口,露出絲無奈逼不得已的神色,才認真說出了一直隱瞞她的事:“你這顆心臟是天之厲所養。他曾對吾說過,心臟生長時會有奇痛,越到最後疼痛越劇烈,這也意味著心臟將要完全長成,你之情形便是此,當初心臟在他體內並未完全長成,所以接下來之痛便須你承受了。”
天之佛一怔,驟前傾了身子,皺眉緊盯他:“當真是他所言?”
鬼邪和緞君衡不解她何意,不假思索頷首。
天之佛眸色突然一沉,緊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