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聲媽充滿著“深深”的無力。
當你心急如焚忐忑不安的衝到醫院,口齒不清焦急無比的問清楚病房號碼後急匆匆的推開門,看到的卻是自己擔心一下午的人正滿面紅光哈哈大笑著跟水樹談笑的場景……那時候,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不死原彌拓首先表示請允許他做一個悲傷的表情。
“唉彌拓你回來了啊?”
不死原良子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兒子一愣,就笑著朝彌拓招了招手:“真是的我又沒什麼事,都是水樹太大驚小怪了啦……不過既然回來了,就多住幾天吧?”良子笑眯眯的看著他的兒子說。
…
“是,沒什麼大事……胃出血而已,雖然據醫生說比較嚴重,需要住院幾天看看…”
在走廊的角落小聲的打著電話,嘴角輕輕揚起的弧度是放鬆的釋然,彌拓一臉無奈的描述道:“我打算大約在家裡住上半個月再回去,既然都回來了,就多陪陪媽媽和水樹,多住些日子………家裡暫時就交給學長你一個人了,回去之後我會包辦一個月的伙食作為補償啦………恩,沒事了,別擔心,學長早點睡………好,晚安,好夢。”
抓著醫生問了許多注意事項,住在家裡的這半個月,凡是與“吃”有關的東西,全部由不死原彌拓一人包辦。
不死原良子在醫院裡呆了5天就活力滿滿的回到了家裡,一家三口過著與幼時一樣卻又有哪裡產生了細微不同的生活。
——長大。
這樣的變化。
良子在變老,彌拓與水樹正在成長。
“…媽媽。”今天的餐桌上,只有不死原彌拓與不死原良子,水樹去了同班同學的生日Party,留言說十點左右才能回家。
彌拓看著正一口一口吃的津津有味的良子,有些欲言又止:“媽媽,你覺不覺得……我還是回來住比較好?”畫插圖的工作就算不在鎮目町也可以進行,偶爾需要去總編室也不過是坐趟車的功夫,而家裡……媽媽與水樹兩個女人,歲月的平等與殘酷讓不死原良子開始不再年輕,笑起來仍舊陽光爽朗,眼角卻附著上了淡淡的皺紋,水樹的年齡尚在高中,也無法獨當一面……
而這種時候,身為家裡長男——也是唯一一個男人的情況下,他卻為了自己想要留在吠舞羅的自私,一年中呆在家裡的時間,差不多隻有三分之一的四個月。
而這次不死原良子的突然病倒,終於讓彌拓開始正視起這個他以往一直知道,卻始終在刻意逃避的問題。
——要不要從鎮目町,搬回來。
——離開鎮目町,離開HOMRA,仍然是吠舞羅的一員,但卻不與其他成員在一起,而是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盛長町的家裡。
“唔?”聽到彌拓突然問出這種問題,良子正在夾菜的手一頓,看向她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疑惑的皺起眉,“想家了嗎你?”
“…什麼?”彌拓愣。
“想家的話隨時可以回來住啊。”又扒了一口飯,不死原良子含糊不清的繼續說,“家嘛,不就是當你累了倦了想休息的時候,隨時都為你敞開的地方嘛。”彌拓微妙的覺得他與媽媽的大腦思維似乎不在同一條迴路上,“想要多呆幾天就直說,不用這樣委婉啊……還是說長大了不好意思撒嬌了?”
“…不是啦媽。”意識到母親並沒有理解自己究竟想說些什麼,彌拓嘆氣著放下碗筷,那雙遺傳自不死原晴彥的綠色雙眼直直的看著良子陳述,曾經少年的稚嫩已經被歲月消磨的減去了不少,留下的是屬於成人的沉穩與主見,他認真的解釋道,“你看,家裡只有你和水樹兩個人,我身為…”
話剛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
一雙筷子突然指在自己的唇前。
筷子延伸的方向是不死原良子的右手。
女人拿著筷子指著她的兒子嘖嘖有聲的搖了搖,愜意的眯起眼睛,左手託著腮笑的有些壞壞的意味深長:“恩——”她上揚拖長了音,“還是不要回來的好啊。”筷子移到已經成人的兒子的心臟胸前,不碰觸到衣料的一戳一戳,“反正你的心思又不在這裡,趁著還年輕,還是多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吧……反正我和晴彥的孩子,媽媽相信你是不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說完她又收回筷子,一口一口的扒著碗中剩餘不多的米飯,垂著頭含糊不清的說:“別擔心我和水樹,我們過的很好,你關心我們這點當然值得表揚。”她嚥下一口飯,說話的語氣頗有些混黑大姐頭的氣勢,“——但是,如果讓家人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