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曲跪了下去。
黑王(微笑面癱臉):…那個什麼雲的!為什麼N過去你也不阻攔!
但不可否認,病房裡所有人都被N這突如其來的作為嚇到了。
當初N給彌拓的第一反應就是一個西裝革履嚴肅死板的禁慾的人,他的每一次邁步就像是精準的機器一樣,抬腳的高度、走路的距離、發出的聲音、行走的速度……一切的一切精準的不像是活生生的人類,甚至讓看著他的人都感到一種彆扭與不自在。
就像此時他的跪姿也如戰國時期那些犯了錯的武士一樣,標準的就像是教科書裡的人跳了出來,對著不死原彌拓低下了頭。
“對不起不死原。”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板。
對不起晴彥…
“我無法推卸這次你差點重傷死亡的責任。”
差點真的害死你的兒子……
“我對此…”
當憑著安娜給出的座標和黑王那代表了混沌與毀滅的力量,衝破層層阻擋的石塊,看到廢墟底部那個渾身都是鮮血的人時,時間記憶以及感情就像是經過了無數個歲月走廊的倒退,回到了14年前,同樣的無血色的蒼白,同樣的閉上了眼,同樣的奄奄一息,同樣的……N深深吸了一口氣,不忍繼續想下去,抬頭看向不死原彌拓,黑色的雙眼中是一片認真的神色。
“不,什麼也不用多說了。”他像是自問自答。
“即使你現在平安無事,也無法否認我差點犯下的不可彌補的過錯。”
N的聲音冷淡,行動自然的掏出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
“我只能…”
…喂=口=!等等!是不是走錯場了!現在又是什麼發展!!
那閃著寒光的匕首朝自己狠狠的捅下!絕對不含絲毫作假成分,角度果斷力道狠絕,沒有絲毫猶豫,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就在這時,一隻纖細白皙的手及時握住N的手腕,這人卻並沒有看向N,而是望向被草薙出雲擋住的黑王,語氣輕緩,但眼神卻並不如口氣那般溫柔:“黑王,你們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做這些愚蠢的事嗎?如果是的話已經可以離開了,這樣對病人的康復並不是很好。”
咔嚓——
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在整個房間,隨即——乓鐺一聲。
匕首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在並不算非常寬闊的病房裡同樣清脆而刺耳。
只見N的手腕交接處已經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而那握住手腕的手的力道仍然在不斷加大,那棕色長髮的女人以與她狠戾的所作所為完全相反的輕柔的微笑著看著N:“N,還要繼續嗎?”
N的表情平淡無波,就像斷了手腕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或者他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只是那雙如同死水般無波無動的眼睛靜靜的看著棕發女人,表示他的想法沒有一點動搖。
他並不是要自殺。
只是晴彥的兒子都流了那麼多那麼多的血……
那麼,他起碼也要劃開大腿動脈,讓血流出的一樣多,甚至更多更多才夠吧。
N看向那個呆呆的看著他表情完全驚愕的紅髮少年。
——而且,必須是在不死原的面前讓自己流血,才有意義啊。
“…好啦N,你先等等吧,還有……女士,鬆開你的爪子好嗎。”黑王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抓住N的手腕並且仍然在不斷加大力道的棕發女人,在對方對他微微一笑鬆手後,黑王才內心嘆息著看向仍然跪在地上默默垂頭看著地板的好友……昔日的同學,今日的朋友兼下屬。
和N相處多年的黑王,經歷了多年前不死原晴彥的死亡,自然大體也能猜出N此刻正在想些什麼扭曲的事情,灰色浴衣的男人對面前的草薙出雲淺淺勾出一個無害的笑容,大大方方的向後退了兩步與病床拉開距離,看著彌拓笑道:“那麼少年,我不再多說,你也不要多想,我今天只是來追尋我想要的那個答案……”
“——你是要繼續留在吠舞羅;還是退出吠舞羅成為我的族人;或者是……最乾脆的完全脫離這邊的世界。”
黑王清淺又柔和的微笑道:“少年你,現在已經想好了嗎?”
周防尊在門外的腳步一頓,手剛剛握住門把,停留在了上面,房門的隔音效果並不算太差,但對於他這個站在門前的人來說,裡面的對話還是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對,他幹嗎要在這裡停住啊。
為自己莫名其妙靜默的心態嗤笑了一聲,連伸手拉開門都嫌麻煩,周防尊直接一腳踹開了門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