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王在心裡淺淺的笑開,手忍不住的又摸到不死原彌拓的脖頸,觸控著那一下一下跳動的血管,感受著身下之人還活著的真實感。
再迷茫一些,再動搖一些……
然後——
——砰!!!
門被猛的踹開!
但彌拓甚至沒有任何反應,仍然是癱軟的躺在床上,兩眼放空的望著壓在身上的黑王,空茫的腦中回放的只有黑王那幾句在耳邊的低語,除此之外似乎聽不進任何東西。
“…彌拓!”
看到彌拓呆呆的躺在床上什麼反應也沒有,豐島半介的表情不禁變了,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張唇低罵,目光冷冷的看向黑王:“黑王,你這個……”但面對豐島半介仿若殺人的目光,黑王卻只是聳聳肩笑的風輕雲淡,從彌拓的身上離開,半坐在床上,把上半身鬆鬆垮垮幾乎已經完全脫掉的浴衣重新拉好,笑著看著豐島不語。
“彌拓!”豐島半介衝到床鋪邊,急忙先把口塞給拔了出來,拔出的圓形物體帶出一些口水灑在床上,可就算口塞已經被拿出,彌拓仍然呆呆的張著嘴沒有反應。
“黑王!”豐島的眼神冰冷銳利的看向黑王,又移到束縛住彌拓雙手的手銬,黑王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走到床頭,把手銬開啟。
看著豐島半介抱著彌拓就走出房門,黑王仍然是在笑,兩人在關門前對視的那個眼神,也只有他們才能知道。
——沒錯,我的戲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啊……”黑王懶懶的嘆息一聲坐到床上,摸著那凌亂的床單,咂咂嘴,“有點可惜啊…”眼中的黑色倏地變得更深,黑王抬起的右手,伸直手指張開到最大,好像要壓抑什麼一樣緊緊的捂住自己開始發笑的臉,“剛才差點就控制不住了,少年的反應真是可愛……呼。”
如果只是單純靠對方在精神鬆懈時的迫脅,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所以不僅要有他這個黑王來當反面人物,同時……
——也需要一個被少年他所信任,能在危急時刻救助他的正面人物啊。
這邊,豐島半介以不符合他行為方式的將近小心翼翼的態度,把彌拓抱到他的房間,並沒有把少年抱到床鋪,而是把他放到陽臺的躺椅上。
他蹲□,以微微仰視的角度看向彌拓。
“彌拓…?”
“……”少年順其自然的維持著一個渾身放鬆的姿勢,垂著頭,不言不語。
“彌拓……”
“……”
…該死,黑王這傢伙做過頭了!
豐島半介張了張唇,苦澀的嘆息著:“…我放你離開,黑王不會再找你了。”
彌拓頭上的紅毛一動。
“不過…”豐島半介神色一變,用一種不死原彌拓從未見過的泛苦的表情認真的看著他,“彌拓,離開吠舞羅,好嗎?”
“啊…”反應慢了半拍,過了幾秒之後,暗下來的綠色眸子裡才突然閃過什麼東西,不死原彌拓張了張嘴,想要發聲,卻緊接著大聲咳嗽了起來,咳的撕心裂肺,停止不住,少年痛苦的捂住胸口彎下頭,每一次咳嗽都帶著劇烈的嘶吼。
“彌拓!”豐島半介一驚,急忙從背後輕輕安撫著少年的後背,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順著,直到看到彌拓那彷彿要把內臟都嘔出來的乾咳稍微好一點後,才快步走到房間的角落倒上一杯水,為他拿過來。
水杯體貼的湊到彌拓嘴邊,但少年卻沒有喝,只是呆滯的動了動唇。
說話的聲音太小了,將近氣若游絲,甚至無法讓人確定他是不是正在說話,使得豐島半介不得不湊到彌拓耳邊,集中注意力的聽著少年的聲音。
“…什……”彌拓小聲的喃喃著,“為什麼……這麼做…”他抬起頭滿臉痛苦的壓抑,看向豐島半介,喉嚨更為嘶啞,眼中帶著的無疑是被背叛的憤恨,“豐島……半介!你們為什麼……這麼做!!!”
豐島的動作一頓,渾身都僵住了,手中的水杯從男人的手中脫落,快速的受著地心引力的作用自由下落,噼裡啪啦,摔在地上,破碎的玻璃,仿若帶有生命的水跡,向四周蔓延,浸溼了地面。
豐島的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不死原彌拓甚至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著:“…為什麼啊…!!為什麼要逼著我離開吠舞羅啊!吠舞羅的大家有哪裡不好嗎!尊大哥不對嗎?學長不對嗎?草薙哥不對嗎?八田伏見鐮本千歲坂東他們做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