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那支凍瘡膏,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還是天太黑,我沒注意到他的表情,不過我的背跟樹幹又貼得更緊了一些。
他抬起我的雙腿,放在他的腰際,跟著又湊近了一些,近得我的雙眼突然找不到焦距,看不清他的臉,一片模糊……
“小哥……”,我試著含上他的唇,因為寒冷而回來的理智被剛才腦中的暴雨衝得一乾二淨。配合著彼此相同節奏的呼吸,和某種深入的疼痛,全身地神經都在隨著律動顫抖著歡喜。
“小哥。”
“小哥……”
小哥……
全世界只剩下黑的天,白的雪,和他的名字……
好冷……
我睜開眼,打了個寒戰。
自己不知不覺居然睡到了睡袋的邊緣,難怪。
等等……
睡袋?我怎麼會在這?
悶油瓶睡在另一邊,背對著我。
我看了一眼自己,還是睡覺的時候穿的那樣,突然意識到,原來剛才的一切,不過是我自己做的一個夢。
太真實的一個夢……
背上彷彿還有因為跟樹幹摩擦的火辣的疼痛,身體裡還有四處亂竄、積蓄著的未曾消退的慾望……
然而他的背影好像一堵牆,阻隔了我的視線和我所有的慾念,我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我就這麼盯著他的背看一晚上,他什麼時候會醒?
我終究是不能這麼做……即使他醒了,現實還是現實,事情不可能按照我的夢那樣發展下去。
我輕輕從睡袋裡鑽出去,披上衣服,朝門外走去。
雪還在下個不停,但是今夜的天空看著格外明朗,月光映在樹冠上,整個空間有一種不真實地柔和感,似乎隨著光線,緩緩流轉。
我把視線從那棵樹那移開,輕輕吐了一口氣,白霧從我眼前散開,將整個景象反襯得更加不真實。
明天,雪應該會停了……
【27】突如其來
這樣的融雪天,天空不再是陰沉沉的蓋在頭頂,反而伸得很遠,微金的陽光落在一片雪白上面,有種說不出的搭調。
難得這悶油瓶今天心情居然這麼好,吳邪坐在旁邊,抽著煙,就那麼看了幾分鐘。
胖子一直也沒屈服,縱然他那麼龐大的身軀被張起靈單手就摁在雪裡,他還是從頭至尾一刻也不消停,竭盡所能地給按著他的人制造著麻煩,冷不丁濺了吳邪一臉的碎雪。
吳邪看著胖子不安分那樣,一邊在旁邊起鬨讓他老實點乖乖讓小哥埋了算了,一邊抹了一把臉,把頭上的雪抖下來。
不遠處飄走了一片薄雲,微金的光芒沒了阻礙,斜斜對映下來,地上有個什麼東西,飛速地閃了一下。
很迅速,如果不是吳邪正好看著這個方向,一場噩夢將來得毫無前兆。
然而現在察覺也已經晚了,看到的瞬間他就反應過來那是什麼,還來不及出聲提醒身旁的兩人,幾乎是下一秒他就聽見了比他先出口的聲音。
“嘭”,子彈飛出槍口的聲音,死神收割的聲音。
幾乎是想也不想,吳邪一個起身撲出去,擋在背朝槍口的張起靈身上,接著順勢帶著三人往旁邊的雪坡下一滾,爭取狙擊的盲點。
而與此同時,兩顆子彈瞬息而至,竟然沒有一發打空,清楚的兩聲悶響,已經沒入血肉之中。
吳邪悶哼一聲,滾落在雪坡旁,跟著胸前一陣劇痛,讓他下意識地蜷起身體。
“吳邪!”
“天真!”
耳邊同時響起兩聲呼喚,跟著吳邪被扶起來,靠進某個人的懷中。
“媽的!”,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的胖子看到吳邪的樣子立馬就炸了,“胖爺跟你們拼了。”
跟著就抄上傢伙準備翻出去,卻被張起靈攔下,“狙擊手乾的,對方的距離不會太近。”
“那難道就任由他們把吳邪傷成這樣嗎?”,吳邪胸口被兩槍穿透,正不斷往外湧著鮮血,轉瞬間臉上就沒了血色,讓看著他的胖子臉色也沒好到哪去。
張起靈撕下一片衣服死死按在吳邪的傷口上,企圖阻止血毫無限制地湧出來,跟著把吳邪交給胖子,自己一個翻身滾進了另一個更緩的雪坡。
胖子看著他行動猶如鬼魅,轉瞬間已經進入獨房,跟著在他低頭檢視吳邪傷情的時候,又瞬間出現在他們跟前,還帶著之前留下備用的那一點點止血藥品和他的□□。
“快給他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