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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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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過程連十秒鐘都不到,他已經失去抵抗能力了。

張起靈一手勒著他的喉管,一手從背後箍住他的雙臂,明明一個兇險的姿勢,卻像擁抱,緊緊地。

“再問一次”,張起靈手上施力,“你想清楚。”

他手上力氣非常人可比,從他剛剛只用兩根手指頭就截住吳邪那一記猛踹就可以看出,此刻他用手捏著人最脆弱的地方,幾乎不用發力,吳邪已經一陣窒息,眼前發黑。

張起靈放開吳邪,退開一步去,就見後者護住脖子一陣狂咳,手再放下來時,分明可見頸項之上淤青的手印。

“選……你”,吳邪沒等聲音緩過來,就急著回答,一時有如那風箱走岔了氣,莫名彆扭。

選你,我絕對不改!

如果說之前是一時衝動,那麼現在這衝動已經沒有臺階下了,唯有衝動下去。

他站在原地,只覺得剛才被勒住那下後勁太足了,血液迴圈受滯他到現在視線還不太明朗,耳鳴讓他覺得這個世界都不那麼真切。

只是神經還倔強著。如果說他之前打著就算輸至少也傷你幾分的算盤,那麼在親身地深刻地感受到了彼此實力的懸殊後,他現在的打算就是硬挺。

“好。”

淡淡的,一個字,然後是淡淡地,漠然地等待。

仰頭看著天,下巴揚起弧度,好似不是他的事。

吳邪被他這態度徹底激怒了。我體能差,你趕我走;我抗議,你拋給我個難題;我要挑戰你,你猶豫;我堅持,你無所謂。

什麼都能忍,但是受不了你的無所謂。

好似我怎麼樣都隨意,不,不是,吳邪突然有種感覺,覺得眼前這個人壓根什麼都不關心。

他一個人擁有著一個世界,別人可以感知那世界的牆,卻無法看到那是怎樣的世界,更加無法進入。

而他的靈魂在那個世界中,超塵脫俗。

無法接受這樣的存在。吳邪想,你給我出來。

吳邪在原地稍微調整了一晌,這期間黑瞎子貌似沉痛地嘆了口氣,帶著其餘人走了。當然有人正看得熱鬧,有人心裡為吳邪擔憂,都不想走,但那瞎子一句“看到這裡得了啊,再往下十八禁我怕你們承受不來”讓眾人也不得不屈服於其淫威之下。

而張總教官一直站立在原地,不上心卻也不懶散地,站著。沒有多餘的反應。

趁著心中有怒火,吳邪不敢多耽誤,心想借著這力量也能夠超水平發揮,於是立馬展開了攻擊。

他以前都覺得跟人打架用腿最方便,一是仗著自己腿長,至少讓對手不容易太過近自己的身,二是腿部力量怎麼說也是過得去的,隨便亂蹬也是有些威懾作用的。然而吃了剛才那一塹,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再用腿了。

可是用自己的拳頭對付他那兩隻手,更是一個雞爪一個鷹爪的懸殊,這仗太吃虧,他才不幹。

於是分分鐘地思來想去之後,吳邪決定用一個耍賴的戰術。

他幾乎攢盡全力,拼命往前一撲,跟著雙手牢牢卡著張起靈的兩臂,順勢圈成一圈緊緊箍住他的腰,把人肉炸彈與時俱進地用出了新型號。

束縛住你的雙手,同時縮近了距離讓你腿腳也不那麼容易施展,這樣或許還能夠撐上一陣。

這大概是吳邪目前所能想見的最佳策略。

當然,這是他的最佳策略,也有可能只是飛蛾撲火,不知道是自取滅亡。

只見在他扣上自己雙手的瞬間,張起靈雙手稍稍一掙,幾乎像是沒有使力氣,就已經把吳邪彈開了。

跟著他一手拽住吳邪的衣領,往地上一拉,後者幾乎沒有任何反應能力,毫無緩衝地順著力道摔趴在地。

這一摔是帶了力道的,跟普通地絆了一跤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吳邪感覺自己就跟跳樓一樣地砸在黃泥地上,身上傳來幾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隨即腦子裡嗡地一聲,口鼻湧出鹹溼的液體。

只是他才來得及感慨一聲好在不是水泥地,不然老子十條命都不夠摔的,後背就一陣劇痛。

“你出局了”,上方傳來冷冷的聲音,混在疼痛中格外清楚。

出局了?這過程實在太快,他根本無暇接受。這才幾秒,該是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一切沒有得到改變。

但是又怎樣,現在他是那個躺在地上動彈不能的人。

沒有反抗的餘地。

背上有一道力量重重地壓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