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要不要將他制服,卻看到他看的物件忽的停了下來,轉過身道,“到了。”
“你是什麼人?”,吳邪冷下臉來,“真正的楊薰呢?”
“你很聰明”,楊薰看到吳邪發覺的樣子沒有一點驚訝,神色如常道,“可是你說錯了,我就是楊薰。”
吳邪沒有多廢口舌,迅速伸手在他脖頸和耳後摸了一下,下一秒,瞳孔驟然收縮,“你……”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吳邪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初入特備時候這個人笑得如四月暖陽,雖然一開始就戲弄了他和胖子一番,逼得胖子差點拆牆,可是後來對他倆的照顧也沒有少。他一個管後勤的,總是最願意幫助別人的那一個人。
現在呢?
然而沒等他的質問出口,就見楊薰快速地伸手繞過他的脖子,吳邪只感覺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倒下去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不遠處似乎有很多人卸去他們的偽裝,就不省人事了。
【41】欲
肩膀好疼,感覺以傷口為中心那一大片的神經都格外的敏感,吳邪是被這種疼痛給膈應醒的。
他一睜開眼,就猛地坐起來,卻看到一片昏黑。他在一個沒有窗戶的屋子裡,四周的牆壁顯然被潮溼的氣候影響,爬滿了噁心黏膩的蘚類植物。
“小哥!”,吳邪找了一圈,沒有看到除了自己意外別的人,只有一扇看上去很厚重的鐵門,預示著他和外界唯一可能的聯絡。
他撲到門上,發現雖然這扇門看起來有些年歲了,表面上全是斑駁泛青的鐵鏽,但是門板十分厚,起碼有七八寸,而且跟牆壁銜接的毫無縫隙,門上本身也沒有任何的缺口可以突破。他又看那鎖,從裡面根本找不到任何負責開關的零件,恐怕一開始設計就是限定了只能從外面開的。
吳邪不甘心就這麼放過這門,他用力撞了幾下,發現只有幾聲沉悶的撞擊聲,正常的門由於零件結合面多多少少的縫隙,受到撞擊後會發出那種類似於子彈卡殼的鈍音,可是他這幾下子下了死力,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看來不僅是外觀沒有缺口,這內部的構造一樣做得十分牢固。
吳邪放棄了撞門,開始一塊一塊地敲四周的磚牆。他原來學過建築,心想一邊試試厚度,一邊看看有沒有哪裡結構比價異常。然而一圈下來,他坐倒在地上,有些絕望。
不論是哪一個角落哪一塊磚,厚度都超過了他的估算,而且這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屋子,密不透風,恐怕就算校準了炮來轟,都能挺個二三會合的,別說他的裝備都被卸了,現在連個勺子都沒有。
“我□□們大爺的”,這句京罵還是從胖子那兒聽來的,他此時根本沒有心思想著怎麼變著法兒罵人,只是順嘴就出來了。聲音不大,因為知道這裡面隔音太好,索性不浪費力氣。
小哥應該是被帶走了,可是,吳邪一時有些想不通,或者說他總覺得,當時那種情況,等於是他倆無論如何都已經入套了,可是看樣子,小哥似乎從來沒有動過脫身的念頭。
能不能擺脫是一回事,即使這又是一個陷阱,早都把他們套牢了,可是去不去擺脫又是另外一回事,看張起靈的樣子,好像有種自投羅網的意味。即使可能在佈局的人看來,這是一種因為回天乏術而不輕舉妄動的明智之舉。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吳邪心裡有一種強烈的不祥的感覺,這種感覺隨著周圍的昏暗,幾乎要將他吞沒。
人的直覺是最沒有道理的,但有時卻是最準的,準得可怕,準得讓人心驚肉跳。而這種感覺有時候近乎絕望,因為它從來不告訴是何時間是何地點,不好的事情將以何種方式發生。
所以他也從來沒有想到,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幾個小時,還有很多美好的幻想沒來得及實現,今天之後,再見之日寥寥。
一聲“咔噠”的輕響,接著那扇厚重的門被推開了,吳邪驚訝地看著張起靈自己走了進來,跟著那扇門在他身後又重重地閉合。
“小哥!”,吳邪迅速從地上爬起來,三步就跨到他面前,“你沒事吧?”
“沒事”,張起靈似乎有些疲倦,走了兩步,環顧四壁。
“我都看過了,這裡面很結實”,吳邪道,見到張起靈,他的心情一下子平靜了很多,本來他不知道他被帶去哪裡,而他自己會被關在這裡多久,沒有頭緒又無計可施的時候,是最考驗人的,他腦子裡有無數種假設,每一種都殘忍無比。他幾乎是無法控制地去推演每一種可能的機率,這種推演的過程會讓他不自覺沉浸其中而暫時麻痺對於推演結果的憂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