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吳邪很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好像真的已經隨思緒回到了杭州一樣,眼裡閃動著興奮的光芒,“然而再抽空去見見我爸媽還有我三叔,恩……也不一定要告訴他們我們之間的關係,說實話我當初知道自己對你有那種想法的時候,都半天沒轉過彎來,”,吳邪說到這笑了笑,語帶遺憾神情卻是揶揄,“我可是連女孩子的手還沒牽過,今後也再牽不著了。我就想先帶你見見他們,熟悉熟悉,以後我再慢慢給他們打預防針。其實只要告訴他們你是我教官,這第一印象肯定差不了。”
張起靈還是安靜地注視著他,雖然話不多,但是吳邪在他的注視下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專注力,彷彿要把他的每一個字都刻在骨血裡,就越說越來性質,嘴角都是彎的,“我覺得我先著重攻略下我三叔,再讓他去我爸媽那兒疏導,肯定就有了八成的把握,再然後,就是時間的事兒了。你看我們既沒異地又是一樣的職業,天天在基地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感情想淡都淡不了。我們這性格,也不容易產生矛盾,你看,是不是還挺配的?”
說著又小聲自言自語嘀咕道,“還好老子是個帶種的,沒輕易放手啊。”
“你想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情緒感染的,吳邪覺得張起靈這會兒說話也終於帶著些人情味了。
“恩”,吳邪理所當然道,“必須啊,我們倆能走到這一步多不容易。”
“是。”
“所以啊,才更要好好經營。我無法剋制住自己不去想這些,對於我來說,以後的日子,未來,我都會有一個框架,然後跟你一起一點一點地去補全它。”
以後就是兩個人了,吳邪以前總覺得一個人也挺好,對得起自己不辜負父母,人生可以肆意瀟灑。多一個人就意味著,多了一個你要為他活的人,顧忌太多,好比給自己拷了一副枷鎖,劃了一座牢籠,徒增羈絆。
而現在,設身處地地體驗,一邊證實著自己的思考,一邊卻在此間昇華。是的,這是一座囚牢,時而如臨冰窖,被寒意凍得渾身戰慄寸步難行,可是隻要偶爾有一縷暖陽,立刻就是四月春光,為他生死不在話下。
有這麼一個人,你肯把生命託付給他,把感情毫無保留投入給他,從前輕易將就的,因為他再也不妥協,從前輕易略過的,因為他再也不含混,從前輕易捨棄的,因為他學會了堅持。
這便學會了,如何去為一個人活著。
這也是,如何活得更值,從另一個層面來說,更加瀟灑。
“雨停了”,張起靈拍了拍快要睡著的吳邪,“我們走。”
“往哪走?”,吳邪瞬間回覆精神,站起來四下望了望,“他們現在應該在哪呢?”
自從入了這個詭異的林子,他們所有攜帶的通訊裝置都失靈了,眼下不可能聯絡上人,這麼大片地方,還可能隨處都是埋伏,真是傷腦筋。
“回分開的地方”,張起靈就道,“總有線索。”
吳邪應了一聲,就和他各自拿起裝備,往之前中埋伏的林子趕去。
交火的硝煙早已散去,然而從樹木植被的毀壞程度仍然看得出來,當時在濃煙密佈之中張起靈和對方的人經歷了一番怎樣的激戰。
“這裡被清理了”,只看見暗紅色的血跡和衣物的殘片,屍體卻沒了蹤影,“沒想到那些人還挺關心自己人。”
“小心”,張起靈警惕著四周,“他們可能還沒走遠。”
話音剛落,突然把吳邪一把按倒在地,跟著帶著他一個疾滾匿進一片草葉茂盛的陡坡,在停下的瞬間,右手拔槍上膛。
吳邪被張起靈按著,抬不起頭,他有些不安,卻不敢亂動分他的心,只好死命翻著眼睛,希望借點餘光來分析現在是個什麼情勢。
沒有一點聲音,但是以張起靈的表現來看,前方必定是出現了異常,恐怕對方人不多,說不定是打掃戰場撤慢了的,這個時候也賊精賊精地藏起來了。
張起靈對著吳邪比了個別動的手勢,跟著自己往前面摸去。
吳邪緊張地看著他一點一點地被草木遮掩,也拔出槍來,默默注視著任何可疑的風吹草動。
顯然對方也有著極好的耐性,愣是沒有一點動靜,不知道到底是多少人,如果人多的話,很有可能是個埋伏……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翻滾起一片草浪,伴隨著一聲悶哼,跟著一切恢復平靜。
怎麼回事?吳邪猶豫著是不是應該上前,就聽張起靈在不遠處道,“過來吧。”
吳邪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