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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仲謀站在出口等著,子明也來了,對義封招招手。

“就你嗎?”仲謀拍了拍他的手臂,目光移向運輸機的艙門。

“怎麼可能?”義封回過頭,看見公瑾和伯言邊交談邊從艙門出來,並肩踏上通行軌道。

看到公瑾出來,仲謀有一刻的失神,五年不見,他還是能感覺到心底深處的悸動。公瑾的模樣沒怎麼改變,舉手投足也和過去一樣從容不迫,只是整個人比過去更鋒利了。

“總督。”公瑾走到仲謀的面前,很自然地站定,對他行了個禮。

“公瑾。”仲謀握住他的肩膀,“一路辛苦。”

“感謝總督關心。”公瑾嘴角揚起,給他個禮節性的微笑。

“不必客氣。”

公瑾邊向外走邊問,“劉玄德到了嗎?”

“那邊說明早到達,具體行程沒有通知我們。”仲謀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後面的伯言和子明都聽得見。

公瑾說,“他的船在我們之前出發,沒可能比我們晚到。”

“為什麼不讓他乘軍艦過來?這樣更安全。”

公瑾停下來面對他,簡短地答道,“一切按軍規行事。”

仲謀看著他的臉,五年裡他常常回憶起他,尤其是他春風般溫和的笑容。而今天站在他面前的他,強硬得有些陌生。

看到他們都不怎麼開口,子明提議道,“我們找個地方喝酒吧,今晚不醉不歸。”

義封立刻扁嘴,“怕了你,上次就差沒把我灌死。”

“那今天我們換個人灌。”子明笑咧咧地瞅著伯言。

“我沒意見。”伯言說。

“還是伯言好。”子明一把摟住伯言的肩膀,笑得特別燦爛。

“你們去玩,子敬有事找我。”公瑾平靜地說。

“中將真不給面子,下次要罰你三杯。”

公瑾看看時間,“三杯記我帳上。我先走了。”他回過頭,目光與仲謀的相遇,無聲地說了兩個字,他說——等我。

不可否認,仲謀的心情一瞬間撥雲見日。

公瑾位於柴桑的居所儘管多年無人居住,仍被清潔機器人清理得乾淨整潔。

仲謀脫下外套,靠到沙發上。他自認看人奇準,卻猜不透公瑾的想法。公瑾和他之間彷彿隔著一道看不見的鴻溝。

外任的軍官每年有次探親的機會,而他五年沒回一次柴桑。鄱陽資訊封鎖嚴密,卻不至於連一封私人信件也送不出來。這些仲謀都不想再問。在這五年裡,他學會了壓抑脾氣,不會像最初那樣讓人一戳逆鱗就暴跳如雷。

窗外來往的飛行器川流不息,公瑾也許還在和子敬敘舊。不能抱著糰子搓扁揉圓,仲謀等著等著就睡了過去。等他醒過來時,外面除了巡邏艇已經沒有別的飛行物。

柴桑夜晚的溫度很低,過去他抱著糰子睡感覺不到冷,這時便感到全身寒意直往外冒。他瞄了眼沙發上的通訊器,沒有開啟它。

外面極黑極靜,巡邏艇是唯一還在活動的東西。他不累也不困,只是頭很痛。等到身上的寒意消失,他也越來越清醒。

天空漸漸泛紅,仲謀低下腦袋,將臉埋到手掌裡。

外面飛行器駛過的聲音慢慢多了起來,他總以為下一個會熄滅引擎停到門口,然後門會被開啟,可是沒有。

仲謀吸了口氣,拿起通訊器撥開它,“幼平,我在公瑾家,你現在過來接我去議院。”

“您不回總督府嗎?”

“不,不需要回總督府。劉玄德到了沒有?”

“甘棠發來訊息,劉總督的船現在被扣押在那邊。”

“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發生的?”

“昨天晚上。”

27

清晨,甘棠監獄的走廊上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仲謀走在最前面,幼平跟在他身側,甘棠監獄長低著頭跟在他們後面,誰都能察覺到總督的怒氣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仲謀冷著臉問:“身份確認過了?”

“確認過,扣留的船也確認過。就是那位。”監獄長小心翼翼地回答,“船是禁衛軍在柴桑附近發現的,人也是他們押送過來的。”

“禁衛軍那邊確認過身份?”

“這……我不清楚。”監獄長掏出手絹擦了擦汗。

仲謀沒看他,板著臉對幼平吩咐:“讓子明現在過來。”

幼平貼近他耳旁說:“少將在指揮中心,軍部有個緊急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