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
在他意識到這是蓋勒特曾經借穿過的時候,他的臉突然變得通紅。他想立刻把這件衣服換下來。但當他的手一碰到紐扣的時候,他就開始試圖說服自己只是一時情迷意亂,這又不能代表什麼。而且他總是需要用正常的友情面對蓋勒特的,這是一個好的練習。但他又忍不住想這件衣服是否微微沾有蓋勒特的氣息。
阿不思一邊走神想著蓋勒特,一邊慢慢的走下樓。這時,他看到坎德拉在花園的一角修剪著玫瑰園,阿不福思騎著飛天掃帚瘋狂的上下飛來飛去。這一切才隔著短短十幾天,卻恍如隔世。那個世界裡,只有他,只有蓋勒特。
阿不思獨自走到廚房裡找了些剩下的湯,還有餡餅。他覺得這些食物的滋味是前所未有的美妙,分散了他對蓋勒特的注意力。
他吃完東西以後,準備回樹上閣樓,卻看到阿不福思的手上拿著掃帚,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英俊少年的表情此時陰鬱的都能滴出水來,他的眼睛裡閃耀著憤怒的火焰。阿不思知道這個弟弟又開始對自己感到不滿。他感到無力應付即將到來的爭吵,於是想繞開他回到樹上閣樓,可阿不福思高大的身體堵住了他的去路,他捏著掃帚的關節過於用力而開始泛白。阿不福思低聲咆哮著說:“你這個虛偽的騙子,我以為你是悔改了,你還是有點點關心我們和爸爸媽媽的,可是自從你陪阿莉安娜跳過那場舞后,你有多久沒有出現了?我又信錯了你!”
阿不思倦怠的揉了揉額頭,對阿不福思輕聲說:“我有事情需要處理,我需要自己的時間——”阿不福思打斷了他的話,聲音變大了:“你每次都這麼說,你還能找出什麼理由?你太自私,你只關心你自己!”他的眼睛裡聚滿了淚水,臉色通紅。
在他們爭吵的時候,坎德拉已經停住了修剪玫瑰,直起身子靜靜的看向這兩個兄弟。
阿不思冷冷的想,阿不福思每次來吵架就不能換換句式嗎?聽起來像陳詞濫調,他總是在說我自私的時候哭,像個沒有長大哭鬧著要糖的孩子。為什麼不能像父母一樣理解他,給他安靜的環境,甚至阿莉安娜都不來煩他。
他想到這裡,更不想理會阿不福思,他念了句咒,瞬間移動到阿不福思的身後,像樹上閣樓走去。阿不福思扔下掃帚,三步並作兩步的拽住他的衣服,用蠻力掰轉他回過頭,對著他大吼:“阿莉安娜天天問我你去哪裡了,你是不是不愛她。我每天都在安慰她,騙她你愛她,你有事情在忙。你認為她還會相信你的藉口嗎?”
阿不思沒有動,他清澈的藍色眼睛變得像冰一樣,他冷冷的對阿不福思說:“我愛阿莉安娜。”
“像你這樣的愛?”阿不福思憤怒的拽住他的衣領:“自從你認識了那個金髮的浪蕩子以後,你就變了,誰知道你每天和那個不正經的人鬼混些什麼!”
阿不思心裡一驚,他被刺到了,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大聲說:“夠了!你可以誤解我,但你不能侮辱蓋勒特。他是唯一瞭解我的人!”
阿不福思的理智崩潰了,他的拳頭揮舞著,不停的咆哮著。阿不思冷冷的看著他,連魔杖都沒有抽出,阿不福思就被他彈開了,跌坐在草地上。坎德拉拎著裙子跑過來,扶起了阿不福思,她抬頭的時候臉色蒼白,不可置信的看著阿不思。
阿不思感到歉疚不安。隨之而來的卻是冷酷的絲絲快意,他想自己或許是真的冷酷,在別人灌輸給他的道德環境中被壓抑了太久。在遇到蓋勒特之後,他的自我開始覺醒了。他開始懷疑自己所能見一切的對錯。為什麼自己非要犧牲時間去陪著弟弟妹妹去那些愚蠢的社交場合,他從不干涉阿不福思喜歡魁地奇,阿不福思憑什麼就不允許他去做研究?當他和蓋勒特在計劃著人類更偉大利益的時候,這些無知的小鬼又在幹嘛?他生來是為了全人類的利益而活,而不是被困在戈德里克谷陪著弟弟妹妹到老到死。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坎德拉一眼,堅定的轉身回到樹上閣樓。
chapter 9
坎德拉幾乎不來阿不思的樹上閣樓。她一直在用一種放任態度對待自己的孩子,雖然她注意到了某些問題,比如年幼的阿莉安娜並不適合參加舞會,這很不符合當時的風俗和禮儀。比如阿不福思不加控制的暴躁脾氣以及對學校的厭惡態度。阿不思可以算是最令她感到寬心的長子,可是今天阿不思的行為卻讓她感到害怕。
她將阿不福思安頓好後,就去樹上閣樓。她撫著撐開的裙襬憂切的走上樓,這種裙子的式樣早在一個世紀以前的麻瓜世界風靡過。
她輕輕的敲了敲她大兒子緊緊關閉的門。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