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
土方十四郎吊著煙,怒氣衝衝地糾正:“不要再叫我多串君了,混蛋!”
銀時無甚所謂地攤攤手:“哎呀,你可是把我的客人們都趕跑了,我叫你一聲多串君無傷大雅的吧!”
土方大聲反駁:“如果要做生意就安安靜靜地做!既然你賣的東西好,就算不吵鬧也是會有人買的!”
“嘖嘖,那是,”銀時不屑地說,“公務員每天混吃等死,不用幹什麼活就能領到工資,哪裡像我們這樣的市井小民,要為生活奔忙,還要被說成是吵啊鬧啊的……”
每次在街上碰到,這倆人都要大吵一架。現在他們臉貼著臉,正要吵個你死我活。
“既然覺得我們平時不幹活,那今天就好好地幹幹!你們違反了江戶城治安條例第八款第二十五條:禁止在市中心喧譁擺攤,現在我要代表天朝城管沒收你的東西!”
“好啊,既然真選組看我們那麼不爽的話……新八神樂,咱就住進真選組,由這位土方大爺來養活我們!”
“可以啊!那鄙人就把這位‘攘夷志士的前輩白夜叉大爺’逮捕歸案,這樣的話你的下半輩子在牢裡蹲著也就不用愁吃愁喝了!”
“好啊,來啊,你這混蛋,想比試比試嗎?!”
銀時一把揪起土方的領子……
這只是個很平常的動作,土方的動作一滯,神色似有些痛苦地拍掉銀時的手,側過身喘起粗氣。
傷口,刻下刺青的傷口被牽動了。
銀時舉手投降:“喂喂喂,我真的沒對這位土方先生做什麼……”
“不……和你沒關係。”
那一瞬間,銀時看到土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該有的複雜神色。
悲傷?痛苦?愧疚?
——為誰?
☆、之三、
這一晚由夢中醒來,胸口的刺青紋居然擴散到肩膀了。
這就是痛楚啊,刻在面板上的痛楚……
土方想,那樣的話,真是太好了。
三葉已死了……
三葉還活著……
三葉……
到處都是三葉。健康的、衰弱的、溫婉的、可愛的——如此多女人的相同的身影交疊在一起,他哪個也無法分清。
三葉向他招著手,要把他拉入黃泉裡——是這樣嗎?
“去死吧,土方,”庭院裡傳來陣陣敲擊樹幹的響聲,和著一聲聲詛咒,砸在土方的心間。
但其實,是這個聲音將他從夢裡喚醒的。
土方露出個苦笑,把門開啟,屋外的總悟一看見他便停下動作,裝模作樣地避開土方的目光盯著天空發呆。他穿著一身死人的裝扮,頭上頂著鐵圈,鐵圈的三足上分別點了三根蠟燭,燭火正隨風搖曳。總悟揹著手,身後似乎在藏著什麼。
不用猜也能知道,這小子背後拿著鐵榔頭,而某棵樹的背後就藏著自己的照片……
總悟以為這個男人是要與往常一樣向他發火了,可等了許久,庭院裡還是靜悄悄的。
他不由得看向土方十四郎。這男人穿著青色的和服,在月色下顯得有些單薄,好像風一吹就要飛走了……
——這很反常,總悟想。
“喂,總悟……”土方終於開口,語氣居然很是平淡,“你說,人死了會變成鬼嗎?”
總悟不屑地反問:“喲,頂著“‘鬼’字頭銜的真選組副長居然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嗎?”
“臭小子,我是說正經的!你相信鬼嗎?”
“啊,啊,真選組的副長怕鬼喲!”總悟故作驚訝地把手掌作成一個喇叭狀,向著其他人的宿舍大喊,生怕別人不知道。
土方倚著門,神情有些無力:“算了,知道問你也是白問!”
總悟沉默了一陣,終於願意認真地回答了。
他緩緩地說:“我希望相信哦。”
“嗯……?”
“有些傢伙的鬼魂,我可是絕對不想見的。那時候我就想著,不要相信,就不會見到——這樣……”
“哦……”
“但如此一來,想見的人的鬼魂也就見不到了不是嗎?”
“嗯……”
他說著,土方靜靜地聽著,隨著他的訴說,偶爾應個幾聲。
“我有很多想見的人,有時候哪怕是希望他們託夢也好,我也很想見一見他們,但到現在我卻一次都沒在夢裡見到過……”
他是頭一次在這個視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