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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有任何改變。

但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有普通好人成分的殘餘在我心中叫囂,讓我的手掌冒出一些毫無必要的冷汗。

我為此感到噁心。

你無可避免要做一些壞事,為什麼還要把這一切裝得好像你是被逼無奈——你可以放下這隻錘子奪門而去,滾出北京,回到你的杭州小鋪子裡,再把盤口所有的東西都轉給二叔,你可以拋棄一切,做你假賬都編不好的小老闆——

——你為什麼要在這裡呢?

那幅畫。小花。黑眼鏡……悶油瓶。

似乎在照片上出現有關悶油瓶的東西的那一刻,我就上當了,自願走向了這條賊船。我不再只是個看戲的人,我不再對這件事情感到單純的好奇,我想要了解,想要前行,想要走過他走過的地方。

然後抓住他。

他還活著。

想到這裡,我猛地站了起來,這一刻我無比的自私,但我還是走了過去,把衛生間的門一把拉開,女人穿著浴衣正在擦頭髮,我把她揪了出來,按在牆上。

“想玩點刺激的嗎?”

我對自己感到憤怒。

我想知道真相,我想救這個女人,然後我只能透過傷害她的方式達到這一切目的。女人假意掙扎,我繼續推搡她,然後把她逼到了牆角里。

我按住她的手,把長釘抵在她的指腹。

她的表情很淡定,雖然有輕微的抽搐。我們在監視器的某一個死角里,從監控裡只能看到我的背影和我舉起的錘子。女人很忽然伸出大拇指按住長釘,猛地扎破自己的食指,把釘子送了下去。

那女人的力道極大,我不知道她受過怎樣的訓練,但她幾乎徹底壓制了身體的自保功能,把鐵釘毫無顧忌地往裡鑽去。如果我面前的是一個男人,可能我不會感受到這麼大的震撼,但是女人怎麼可能做到這麼絕?她額頭上全是汗,極力地剋制著眼睛裡的紊亂:

另一隻手在我的胸口胡亂地划著。

“幫助我。幫我。幫我。快點。”

我舉起錘子,衝她的手指砸了過去。

她整個人都抽搐了一下,幾乎要暈過去,但是她沒有。她顫抖著示意我把那根釘子拔出來,然後在接下來的五分鐘裡,我砸斷了她的三根手指。

血汙漫過她的手,那些纖細的手指已經徹底變形了。她幾乎翻了白眼,在牆角喘息著。我的腿也跟著發軟,心裡窩囊得要死。

我想現在就把這個女人拖出去,找醫生,找警察——如果我還只是吳邪的話,我一定會這樣做。但這個時候,她慢慢把右手的手指蜷下來,我看到五個詭異的花紋在她的指甲上蔓延著。

這就是那個密碼。

我看著那些花紋,發現他們和長白山青銅門上的花紋極度相似。我看向那個女人,女人點了點頭。我背後的冷汗也冒了上來。

如果這就是密碼,這麼複雜,我根本不可能記住。

但如果我記不住,這個女人所做的犧牲就完全沒意義了。我告訴自己,腦子飛快地轉著試圖記憶這幾個圖案,但這根本就不是我努力能做到的事,青銅門上的花紋濃密到讓人覺得發毛,這麼小的指甲上畫著的花紋更是詭異到像毛細血管,而且為了躲避琉璃孫的檢查,她一定把這些花紋做過誇張和變形——無論我怎麼記,也不可能記住每一條脈絡的走向。

不可能。我心說,必須得找到突破口。琉璃孫不可能把密碼寫到紙上,八十歲的老頭記憶圖案一定有方法,那麼我也可以。

只看了五分鐘,我就意識到那是什麼,簡直太簡單了。

重疊字。

把一句話裡面的所有字都寫在一個方格里,得到的圖案就和這個極為類似。為了不讓線條混亂,這種重疊字很多時候都用的是非常簡單的字,這大大減少了解讀的難度——只要你對漢字很熟悉。而做了這麼多年拓片,解讀漢字已經成了我的職業習慣。

我很快解讀出了第一個圖案,那是四個字:日,召,女,帝,經過了藝術化的處理,寫得很難認,但我還是辨別了出來。接下來的四個圖案也解得很快,除了第一個圖案那四個字不知道意思以外,其他的分別是老頭子的生日、名字還有兒子的名字。

我鬆了口氣,正想趕緊把這快要虛脫的女人送出去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胖子衝了進來,叫道:

“敗露了敗露了,老頭子早看出來小花是假的了,他們那邊已經打起來了,天真你他媽別急著泡妞……我【百度】操天真你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