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夾雜的冷淡和疏離也讓人知道此人必定不好接近。
莊易開門的時候,雲雀就斜靠在門外的牆上,微微側頭,劉海傾下分割了光影。
他突然想起當初意外被十年火箭筒砸中後見到的場景,眼前這個雲雀恭彌和山葵支的關係似乎……有點曖昧?
當然之後山葵支在明明能更輕鬆地加入彭格列的情況下毅然而然選擇奔赴密魯菲奧雷,最後又撬白蘭的牆角自立門戶,利用傑諾瓦和兩大家族分庭抗禮。足以可見此人也是個果敢的梟雄。
莊易想,他當時看到的十年後的那一幕到底是真情是假意還有待考證。
不過這個時候雲雀為什麼會找上門來?他代表的是彭格列還是其他?
在莊易詢問的目光下,雲雀就道明瞭自己的來意。
“我來這裡等山葵支。”男人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裡聽起來格外冷清,面容冷峻,看不清眼底的喜怒哀樂。
莊易反問:“你知道我們?”如果是從山葵支那裡知道的,那他得重新審視這兩人間的關係了。
但云雀恭彌並沒有接這個話,他的聲音依舊冷淡:“所有的平行世界裡,只有這個山葵支脫離了命運的軌道。他本不該接觸到黑手黨。”
“而只要你們在的地方,我就可以等到山葵支。我和他之間還欠了一戰。”
莊易:“……”他好像嗅到了某種基情的味道。
回頭和已經看過來的薩菲羅斯對了個眼神,莊易後退一步,讓開一條路:“先進來吧。我猜,我們並不是敵人。”
但是接下來的事就有點讓人哭笑不得了。
雲雀恭彌不愧是家教裡的頂級好戰分子,坐了沒兩分鐘就對另一頭的薩菲羅斯邀戰,最後被莊易以深更半夜不想再換房間為由拒絕了。
終於打消了這個十年後依舊穩坐中二帝寶座的委員長的戰意後,莊易插科打諢的問:“山葵支把我們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雲雀恭彌冷笑一聲沒說話,然後徹底沒有作戰的心情了。
與此同時的彭格列地下基地裡,彭格列的高層們也已經知道他們的雲之守護者私下外出的事了。
沢田綱吉手指按了按抽痛的眉心,暗歎一口氣。十年後的彭格列十代目早就脫胎換骨,曾經的稚嫩青澀、自卑茫然統統不見蹤影,十年光陰下的種種磨練足以令他煥然新生。
久居上位讓眼前的沢田綱吉充滿了實權者的氣魄,眉眼間皆是運籌帷幄的內斂。但是此刻,這個棕發的青年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無奈。
沢田綱吉壓下寫著雲雀恭彌去向的報告,直接給這個他曾經還很害怕的學長大開綠燈:“不論他想要做什麼,誰要不要去阻止。另外,注意保護雲雀恭彌的安全。”
房間裡,雲雀恭彌正靠著牆壁COS雕塑。莊易和薩菲羅斯坐在沙發上,像之前一樣在這個時間點隨便看著電視。
在插播廣告的時候回過頭來,莊易回過頭來問雲雀恭彌:“你確定山葵支會在今晚來這裡?”如果山葵支這幾天都不來,莊易實在是對雲雀恭彌一直粘著他們兩個的情況想象不能。
“今晚是他最好的機會。”今天密魯菲奧雷損失重大,另外彭格列這邊也不會再插手。而且……山葵支的時間並不多了。
莊易頷首笑了笑:“你還真的挺了解他的。”種種因素堆加在一起,今晚的確是最好的時機,這也是之前薩菲羅斯放手把六吊花吊打的原因。
“如果他再不來,我倒是要佩服他了。”佩服他居然這麼能忍。
落地窗前,望下去便是燈光閃爍的城市。暗色的天幕中,遙遠的天際下散佈著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來的綠色熒輝,哪怕是透過最高分辨的望遠鏡,大多人也只以為那只是無足輕重的經過億萬光年才到底地球的宇宙中某一顆可能已經隕落的星辰。
傑諾瓦。
山葵支的確是個賭徒,是個瘋了的賭徒。在知道自己已經劣化的情況下,居然依舊將大量散步在空氣中,侵蝕普通人後從中重新獲得力量,極力壓制自己已經不妙的情況。
雲雀顯然也能看見天空下的異常,他走了過來站在離莊易一個肩膀寬度的地方,看向外面時眼神凌厲如同出鞘的寶劍:“你一定知道那是什麼吧。有一天,山葵支在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情況下,離開密魯菲奧雷,也是在同一天,他以絕對的力量向世人宣告這種堪稱‘神蹟’的東西。”在說道“神蹟”兩字時,他的眼裡劃過一抹明顯的諷刺,“哪怕是最最普通的人,在接受了這種東西后,也能變成力量無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