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土臉上的陰沉在推開病房的瞬間一掃而空,大聲呼喊著水門老師的愉悅嗓音和大大的笑容都是卡卡西所熟悉的。
但是帶土眼中一瞬間的陰暗,卻讓卡卡西有種難以言說的憂慮。
小鳴人趴在水門的身上呀呀的拍打著沉睡中水門的臉頰,沾滿口水的小手蹂躪著水門帥氣的臉,帶土抱著肚子笑的渾身發抖。
卡卡西站在門邊看著帶土燦爛的笑臉,手不由自主的撫上斜搭在左眼上的護額。
──不管你想要做什麼,帶土,我都不會讓你受傷的。
***
木葉村有少年搖擺在中二與非中二間,黃海有少年正在和妖魔拳拳到肉的廝殺。
蒔人舉起蟲笛揮下,技能「蠍心」發出綠色的光暈撞在犬身牛角的妖魔身上,讓牠發出一聲慘烈的嚎叫。
空氣裡滿是腥臭的血氣,人的、坐騎的、妖魔的,全部混雜在一起越發刺激了殘餘妖魔的兇性。
人們倉皇的衝向道路兩側的野林,或者是朝著武器比較精良的小團體求救。
妖魔的襲擊來的太過突然……不,或許該說他們前幾天的旅程實在是太過安逸了。
一般來說,離開令幹門的要塞後會有三天左右的時間是安全的。
因為要塞沾染了長年累積的妖魔鮮血,太過濃厚的血腥味會讓大部分的妖魔產生恐懼而不敢接近。
但是他們的旅程卻持續了整整五天沒有被妖魔攻擊,偶而有妖魔在附近徘徊都很早就被經驗豐富的獵人們發現。
過於順利的開場讓所有人開始鬆懈,隨之而來的則是揮不去的疲勞。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緊張和恐懼,即使晚上紮營的時候也不敢睡得太沉,身體再怎麼累也要抱著一絲警覺。
一旦出現了「啊,這麼久都沒有妖魔襲擊,稍微休息一下沒關係吧」這種心態,隊伍便開始鬆散了下來。
而當他們放心的睡了一晚,卻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時候,這種閒散的心態則一下被放大到極致。
有人甚至開始顯擺起他要進貢給蓬山上的貴人們的禮物──
「這可是好東西,我手下的小子們說這可是從仙人的洞府裡找出來的。」
「仙人的洞府……那種地方擅自去……」
「欸,每一代的王多少都有冊封飛仙,仙人嘛,有的時候活得太長了,覺得沒意思就會自己交回仙籍,仙人走了但是他們的洞府還會留下來呀,裡頭還是可以找到寶貝的,就是尋找洞府這件事太費工。」
「不過這是什麼東西……手杖?好像又不太對……」
一小群人開始傳看著那個「寶貝」,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著它的用途。
蒔人面無表情看著他們手中的寶物,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個銀色透亮的杖身,在杖首處是許多藍色花瓣沿著軸心兩側呈扇形排列──五毒毒經武器,蟲笛,蠍心忘情。
那位仙人其實是換號去了對吧!
為什麼洞府裡會有這種東西!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過看上去挺漂亮的啊,仙女們應該會喜歡的。嘿嘿,改天我也去找個仙人洞府,看看能不能從裡頭找出什麼寶……」
捧著蟲笛的男子臉上還帶著笑容,想象著自己從仙人的洞府中搬出各式各樣的珍寶,人卻直挺挺的朝著地上倒去。
犬型,頭上長著牛角的妖魔齜牙裂嘴出現在男子身後,牛角上滴答著鮮紅的血液,男人的背上是兩個汩汩往外冒血的窟窿。
「哇啊啊啊──!」
在地上掙扎了一會,直到自己滿手被鮮血染紅,男人好像才發現自己被妖魔襲擊的事實,扯開嗓子痛苦哀嚎起來。
男人的哀號像是發令槍響,人群裡此起彼落的開始傳出尖叫或是□,妖魔從山壁上或是樹林裡躥出來,開始襲擊升山者。
「嘖。」
蒔人在慌亂逃竄的人群中貓著腰,摸到第一個倒黴的男人身邊,他還在斷斷續續的抽搐著,但是滿地的血紅卻已經昭示著此人的末路。
蠍心忘情被他壓在身下,混亂中就連發現蟲笛的人也無暇顧及他的「寶貝」被時人摸走。
陸續開始有人拔出武器抵抗,蒔人隨手借用了某個倒黴鬼的衣服擦去蟲笛上的血跡,對著離自己最近的妖魔開始攻擊。
「嗚嚕嚕嚕……」
犬妖的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咆哮,爪子不耐煩的刨著土,隨著牠齜牙恐嚇的動作蒔人可以看見那口黃白的利齒和齒縫間的肉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