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感覺到,那殘餘在自己懷中的絲絲溫軟!
在紛繁複雜的思緒中冥想了許久之後,他開始分不清究竟哪些是現實,哪些只是自己的幻想。漸漸地,他就將自己,迷失在了那片望不到盡頭的回憶之中……
不知到了何時,他才在這種雜亂不安的心緒中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思念成狂
回到侯府後,吳邪就在他的公子殿中最顯眼的位置處,替姜甄設了靈位。知道她喜歡花兒,所以每天,他都要親自將一束應季的鮮花擺放在在她的靈位前。
而那支從張起靈手裡取回來的蝴蝶簪,此刻也被靜靜地安放在靈臺上!吳邪時常會看著它發呆,並不斷地想象著她帶上它之後,會是怎樣一副好看的樣子。
可是,每當他就快要想出來時,思緒總是會在這一關鍵的時刻被王盟給突然打斷。他不知道,那其實是因為他,真的在她的靈位前呆立得太久了太久了,以至於王盟不得不用這樣唐突的方式,才能將他從遐想里拉回到現實中來!
而張起靈這邊,除了每日裡從早間朝陽初升時起,到傍晚夕陽西下時止,都要在軍營中集訓,無暇去想吳邪外,剩下的每一個或陰或晴的夜晚,便都成了他的噩夢!
他的肉身,已被永無休止的思念挫骨揚灰!他的靈魂,已被自己最在乎的人狠心丟棄!
他心中的每一絲希望,也總是在剛要燃起的瞬間,就被那些不斷充斥在耳際、久久無法消散的話語給無情的抹殺掉!
“你走開!”
“是你……是你害死她的!”
“……你明明說過,自己對她無意,卻為何還要將她留在身邊,給她那種不切實際的希望?”
“……那你為何不娶她?”
“你滾!”
這些話語裡的每一個字,皆是一把瞬間便能見血封喉的利刃。在那一個又一個輾轉難眠、備受煎熬的深夜裡,全都毫不手軟地、一遍一遍地凌遲著張起靈的心!
每一夜,一顆扭擰著的心,總能讓他飽嘗那種有如朔風砭骨般的疼痛滋味!
每當覺得自己實在是到了疼痛難忍的地步時,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抱著那個人曾經枕過的枕頭低聲啜泣。那隻唯一被留下來並能夠證明吳邪確實存在過的枕頭,在那些個苦不堪言的日子裡,都不知被張起靈用淚水給打溼過多少次!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熬到了大雪紛飛的時節!
這日,晌午剛過,天地間就開始風雪大作,且毫無要停下來的意思。於是,孫子仲就下命,讓各部都暫停演練,回營休息半日以躲避風雪!然而,張起靈還是執意頂著風雪提前回了國卿府。
自吳邪走後,他這還是第一次,在天還未黑之際回到西廂。踏入門內的瞬間,他只覺得這裡要比自己在晚上回來時,還要再顯得空蕩幾分!
以前從營中回來時,他幾乎每次都是一進門,便能見到那個正坐在桌案旁,手抱一沓書卷等著自己歸來的人。而且,就算是那個人會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需要離開一些時日,自己也從不會有像現在這樣的感覺。因為他知道,那個人肯定還要再回來。
不過,現在他已經無法去奢望,自己從營中回來時,還會再見到那個在家裡等著自己平安歸來的人。因為這一次,他心裡似乎很清楚,那個人肯定不會再回來了!
張起靈漫無目的地在屋裡翻找著,期盼能再尋得一些和吳邪有關的物什。可又奈何王盟那個對吳邪不勝忠實的傢伙,除了給他留了個枕頭外,便再沒落下其它任何一樣屬於吳邪的東西!
找來找去,最終他也只找到了那支吳邪送給自己的竹笛。睹物思人!此刻,張起靈也開始對著手中的笛子發起呆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解思蓉的聲音突然響起:“靈兒!聽管家說你已經回來了啊,在屋裡不?”話音剛落,她就出現在張起靈面前。身後隨行的一個丫鬟手中還抬著一個用遮布蓋好了的托盤,遮布的面兒上已經落了少許雪花。
“看看義母今日給你帶什麼來了?”解思蓉一邊說著一邊將罩著托盤的遮布拿開,抖了抖上面的落雪後,遞給一旁的另一個丫鬟!
“快過來呀!怎麼跟義母還這般生分?”解思蓉擠出一絲笑來,對著站在原地看向自己這邊,喜怒不顯的張起靈說道。
聽她這麼一說後,張起靈才完全從之前的遐想狀態中回過神來,心中頗有些吃驚,不知她突然到訪西廂意欲何為。但隨即,他還是非常有禮貌的對解思蓉抱拳道:“孩兒見過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