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不清神情。
“現在的你,已經讓我失去咬殺你的慾望了……沢田綱吉,不……應該說,現在的你,根本就不是沢田綱吉,只不過,是一個披著沢田綱吉外貌的……陌生人罷了。”
一番話,再度讓棕發青年想起了黑暗卻溫暖的夢,夢境中那個有著溫暖目光,溫暖語調的身影,卻讓此刻的他萬分的不悅。
“我是誰,似乎與你無關吧,雲雀學長。”
嘴角沒有牽起任何弧度,棕發的青年靜靜坐在沙發上,雙手輕放在膝蓋,目光雖然平靜卻充滿了不屑的笑意。
“我就是我,與任何人都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不是你們曾經認識的那個人又怎麼樣呢?那個你們戀戀不忘的沢田綱吉,和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哦。”
緩緩的合上了眼,雲雀沒有回頭去正視那道冰冷的目光,只是默默的抬頭看著頭頂那片蔚藍色的天空,很久很久,低沉而富有威嚴的話語自口中湧出。
“你知道……大空是什麼麼?吞噬一切,染盡一切,包容一切,大空就是這樣的一種超乎於一切的屬性,可是現在的你,配麼?”
神色猛然一僵,棕發青年蹙了蹙眉,靜靜的看了一眼眼前分外孤傲的風紀委員長,良久,忽然猛的站起了身,半晌,衝著眼前的雲雀微微抽了一下嘴角,轉身毫不猶豫的走出了門去。
待他奪門而去,黑色西裝的青年才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風紀接待室。
“幹得不錯嘛,雲雀。”
微微的笑著,reborn託著腮看著眼前神色沉鬱,一言不發的雲雀恭彌,嘴角的笑容異常的詭異。
“現在,能告訴我原因了麼,小嬰兒,為什麼非得要我來否定他?”
抬起頭想了想措辭,reborn才帶著淡淡的微笑看向窗外的天空。
“因為只有你有那個能力來否定現在的他呢。還有就是……我不想那種否定從我的嘴巴里說出來。”
輕輕嘆口氣,reborn捏著自己的鬢角,整個人俯在窗沿上,眼神出奇的溫柔。
“現在的他,冷漠,疏離,對於任何人似乎都不願意親近,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依然很在意他自己的事情,雖然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喜怒哀樂都無法左右他的情感,但只要他會不安,會不甘,會思考,總有一天會撼動他被封閉的記憶的。讓他戰鬥,是讓他明白,他自己本身是存在著戰鬥的本能,給他否定是為了讓他明白他現在和過去有著多大的差別。”
翻過身,reborn頓了頓,直接走到了沙發邊坐了下去。
“因為給予了否定,才會越發不安,只有越發的不安,才會讓他想要追尋和了解過去的自己呢……而一旦瞭解了……”
“一旦瞭解了,他就會拿那個曾經的他和現在的自己做對比,或許會發現他現在缺少的東西?小嬰兒,你是這樣想的吧……”
打斷了reborn的話,雲雀微眯的目光看向眼前的reborn,深沉且有些孤傲的勾了勾嘴角。
“只可惜,說不定那隻草食動物,不會如你所願呢……”
因為我看到了呢……
現在的他,內心的深處,在不斷的逃避那個過去的自己,越是彰顯他的過去,反而會讓他把自己一點點的封閉起來……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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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骨骼都在隨著奔跑而劇痛難忍,儘管額頭上已經有大滴大滴的汗珠不斷的滾滾而落,棕發青年還是強忍著這種幾乎快要垮掉的感覺,直直向著校外奔去。
【“你知道……大空是什麼麼?吞噬一切,染盡一切,包容一切,大空就是這樣的一種超乎於一切的屬性,可是現在的你,配麼?”】
吞噬一切……染盡一切,包容一切。
那就是大空?
笑話,這樣的東西,這樣可笑的東西,他怎麼可能會有。
他不在乎感情,不在乎那些燦爛的笑容和刻骨的擔憂,那些毫無價值的東西,永遠都不是他所需要的東西。
可是……為什麼,心底,會有這樣空洞的,無法填滿的失落感將他一圈圈的包圍起來呢?
賓士的腳步猛然停下,棕發青年微闔了眼,無力的靠在街道邊的牆壁上艱難的喘息,只覺得那些呼吸進肺部的帶著陽光氣息的空氣,都像帶了針一樣的刺進了體內,疼得窒息。
雙腿,慢慢的軟倒,披肩的棕發順著坐勢慢慢的散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