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謝將軍成全。”鳩霖慢慢把頭抵在了楚青霜肩膀上,微笑著闔上雙眸,那一身的魔煞之氣漸漸散去,又恢復成了楚青霜記憶裡清冷高貴的副將模樣。
【神也好,魔也罷,自誕生之初體內就有一個心竅,那是神魔轉化的關鍵所在,若被擊碎,只能保持著轉化之前的身份而亡。千萬年於我不過彈指一瞬,那時清冷的神將鳩霖會墮落成半神半魔的樣子,為了維護自身身為上古神族的驕傲而壓抑至今,溫和而擅彈琴曲的的仙人太子長琴已然在塵世裡幾番沉浮,當年那個孤傲清高的少年神將飛蓬……現如今,又是怎樣一番光景?天帝伏羲……果然已經容不下那一批洪荒神族了麼?】
面無表情的看著懷中的神將慢慢化作青煙消散,鳩霖所遺留下來的長劍還在自己手中,楚青霜開啟了身後的函靈劍匣,將那柄劍小心的放進去,然後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一般,看了看半殘廢狀態的雲天青和玄霄,聲音略帶笑意:“你們還算是命大,遇到個還未喪失最後理智的傢伙,不然早就被撕成肉條條了吧?”
“玄霜師兄……別鬧了,趕緊幫幫忙吧。”雲天青一臉血的看著那個施施然站立的藍衣白衫男子,“我現在頭昏眼花都快看不清東西了。”
“啊等等,我這就來幫你。”楚青霜抖了抖袖子,掉出來一堆瓶瓶罐罐,“來來自己挑,這個是補血的,那個是補氣的,那邊那個是清心寧神的。”
“以你之能,方才並未損傷靈力,為何不施用仙術,反而使用這些丹藥,莫非是在敷——”玄霄的“衍”字尚未說出口,後面趴著的雲天青急忙開口截住玄霄的話:“啊哈哈哈我覺得這些藥挺好的玄霄師兄你別鬧了玄霜師兄你大人有大量別和他計較~”
“我為何要計較?”楚青霜雙手收攏在長袖裡,挑眉看著渾然不明就裡的玄霄,“嘛~所謂不知者無罪,大概也就玄霄師弟這樣正兒八經不打聽小道訊息的人不知到了,我幼時遭遇不測,為求自保,卻不慎自損靈脈,至今也無法復原,因此也就無法施放仙術。大概……以後也是個不能使用仙術的廢渣吧~”
這番話說的雖然雲淡風輕,聽在玄霄耳中卻很不是滋味,他自幼生長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捧高踩低最鮮明的皇宮中,自然也明白,楚青霜能有今日不可動搖的劍宗宗煉門下第一人地位,究竟付出過怎樣的努力。雖然心裡覺得應該道歉,玄霄張了張口,半天也無法說出一個字來,只能將臉轉向一邊。
楚青霜半蹲在地上搗鼓著那些瓶瓶罐罐,忽然抬起頭對著雲天青和玄霄眯起眼睛淡淡一笑:“有件事忘了說了,方才你們所聽見的,看見的,統統都要忘了才好,如果讓我知道誰嘴巴不牢,我可是真的會幹·掉·你哦~”
那個身負函靈劍匣的男子臉上雖然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語調裡卻清晰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殺意,那一霎出現在雲天青和玄霄面前的,不是往日那個嬉皮笑臉沒個正經修道者,而是從千軍萬馬中殺出一條血路的戰神,那氣勢壓得兩人出了一身冷汗。
楚青霜上前幾步開始給雲天青和玄霄擦藥,眉眼彎彎氣韻溫和,好似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覺,雲天青渾身無力苦笑著癱倒在地上,玄霄的手始終握著長劍劍柄,沒有鬆開。
幾個人半攙半扶的回到了小鎮上,醒後的玄震深感大難不死必有蒼天護佑,於是難得同意了雲天青與楚青霜的提議,一起去鎮上最好的酒樓裡喝幾杯。四人換了便服後,玄霄原本臭著一張臉不願去,在混世二人組外帶大師兄威壓下,被另外三人拖去了酒樓。四人當中,玄震酒量最差,喝了幾杯酒滿臉通紅之後,就開始不斷傻笑,雲天青酒量大,楚青霜千杯不醉,玄霄喝的慢而且少,喝到最後玄震直接趴在桌子上,雲天青卷著舌頭開始唱山歌,唱完了之後還自己給自己鼓掌,慫恿著楚青霜唱歌。身著青衣的清俊男子在注意到不懷好意的酒樓老闆和酒樓夥計之後,內心惡趣味一下子浮出水面,開口便吼起了:“套馬杆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一首神曲還未唱完,酒樓夥計們早已魔音貫耳而昏死過去,酒樓老闆淚流滿面的跪在青衣男子面前,哭著喊著求四人離去,並保證不收四人的酒錢。玄霄滿臉鐵青的看著楚青霜歡快的拖著玄震走出去,很不耐煩的拖起了雲天青。崑崙瓊華派玄字輩F4就這麼乘著月色浩浩蕩蕩的開始壓馬路。
在離四人居住的客棧還差兩條街時,隔壁的一條花街卻傳來了嘈雜聲,含混不清的叫罵聲混合著拳腳交加的聲音就這麼傳來,原本喝的迷迷糊糊的雲天青忽然一個激靈站直了身體,掙開了玄霄的束縛,朝著花街衝去:“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