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服就先保留吧。
如此想著,綱吉眯眼打量仍沉浸在高。潮餘韻中的男人,對方的手搭在他肩上,癱軟在他懷裡,領口大開,從俯視的角度看幾乎一覽無遺,但那腰帶仍鬆鬆地束在腰上。因為坐姿,男人的雙腿從凌亂的衣襬中探出,似乎是下意識地夾緊他的腰。很大膽的姿勢,然而散亂的衣襬卻完美地遮住了最關鍵的部位,於是本該淫亂的卻只顯出妖豔慵懶,就像——
花魁。
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想到這個詞,綱吉一邊輕吻男人汗溼的臉頰,右手則順著男人的性。器摸索到後方的禁地,食指試探地按揉。
發射X…Burner時要注重雙手平衡,這點他做得很好,但實際上他的右手比左手更靈活也更有力。右手是他的慣用手,他習慣用右手簽署檔案,蓋下死氣印,也會用右手拿刀做料理。
而此刻,他用這隻手小心翼翼地進入他的霧守,一點點按揉拓張,一根根增加手指的數量,只是為了一會與他結合在一起。
這是不對的。
兩個男人在一起是不對的,是不受祝福的,是會引人非議的。
這人是他的守護者,是他那麼那麼珍惜的人,所以不忍讓這人受一點非議,所以那些骯髒齷齪的東西讓他來做就是了,那些陰謀算計他也會好好地擋住,就像這次的相親。他把會傷害他們的東西按在水下,冒上來的就只是微不足道的氣泡,沒了殺傷力,倒像個笑話。
可為什麼不行呢?
這雙眼睛看不到其他人,這具身體無法接受陌生的觸碰,這顆心只會為他們著想。如果他們都同樣在乎彼此的話,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為什麼他要一遍又一遍地將他們推開?
“叫我的名字。”抽出五指,綱吉吻了吻六道骸的唇,托起他的身體。
“……唔……哈……綱……”
低聲喚出口,六道骸的瞳孔驀然放大,被不屬於自己的器官侵入體內,不同於指節的硬度和體積,本不是用於進入的地方傳來了誠實的觸感。
很疼,非常疼。
剛才滅頂般的快感消失得乾乾淨淨,只餘疼痛。纖長的五指在背脊上留下血痕,六道骸喘了口氣,腦中一片空白。
夢境不是現實,其實可以將痛感抹消,可他偏不,甚至將觸覺調到最高。
他要這人心疼。
心疼才好,越是心疼,對這人來說自己才越是特別。
多傻,用自己的疼痛換人家的心疼。但沒辦法啊,誰叫他瘋了呢?被這蝕骨的溫柔逼瘋了,想獨佔這份溫柔,可誰叫這人是大空?
霧能遮蔽空的視線,卻不能阻擋空的腳步。
如果追不上,就讓空不得不停下來吧。就像現在,這個男人散去了從容溫和,不知所地擁住他,慌亂地像是很久以前那隻笨笨的兔子。
“好疼……”
咕噥著,六道骸像貓般蜷起身拱進綱吉懷裡,但他知道其實已經不那麼痛了,可撒嬌需要理由麼?就是這口不對心的話,對方的超直感卻像是出了問題,只擔憂地道,“那我們不做了吧。”
不做了?
感到體內的充實漸漸抽離,六道骸一愣,狠狠地咬在男人肩頭,這個笨蛋!明明身體很想要不是嗎,到這地步還能停止,這傢伙的忍耐度到底在哪裡啊!
“……嗯……”
身體微微下壓,六道骸忍不住哼了一聲,腹部的飽脹感讓他紅透了臉,“繼續!……還要我教你麼……”
輕聲嘆氣,綱吉吻了吻六道骸的臉,衣物下的雙手握住了他的腰,“不願意停止,那就由我來讓骸舒服吧。”說著,他提起六道骸的身體,然後狠狠壓下。
被調到最高的觸覺,既能將痛楚放到最大,自然也能讓他體味到最極致的快感。身體被控制著起伏,六道骸只能攬住綱吉的脖頸,徹底交出主動權。
“……哈……啊……綱……嗯……”
“舒服嗎?”
徹底沉浸在歡愉中,六道骸胡亂點頭,眼角泛起淚光,“……呼……啊……慢……嗯……慢點……”
舔去六道骸眼角的淚水,綱吉笑了,“這個姿勢本該骸主動吧,現在由骸來,好不好?”
沉迷的人胡亂應和,竟真的挺起腰肢,撐住身體一起一伏,異色雙瞳朦朦朧朧地望向他,眼中蒙了水汽,顯出孩童般的純真無辜。
背靠著大樹,綱吉盯著六道骸的的表情,面色平靜至極。如果不是他眼底翻滾的慾望,就真讓人以為他對此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