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把間的那隻手;也早已虛軟無力,只留下一個虛有其表的空架勢――
他並不是在為貼在自己大動脈處的那把餐刀所帶來的威脅而感到害怕。
事實上,很多時候;人們所恐懼的並不是來自於已知的危險,而是……源自於未知。
正如此刻。
對於隸屬於某神秘組織;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幹著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隨時準備著殺人或者被殺、傷人或者被傷的這名小頭目而言,被一把鋒利的餐刀抵住脖頸要害並不是什麼值得驚恐的事情,因為……比之更加兇險可怖的境況,他也不是沒有經歷過。
和呼嘯而至的槍林彈雨相比,一把餐刀什麼的,簡直就像小孩子手裡的玩具一樣溫和無害……
――只不過,得出這種結論的前提是,無視掉這把餐刀是以怎樣一種姿態貼上了他的頸部動脈的。
感受著未經任何人的把持,兀自憑空浮動著緊緊貼著在自己頸上的刀鋒那冰冷銳利的觸感,無名小頭目不受控制地眨了下眼睛,讓早已滴落額頭的冷汗,隨著這個動作毫無阻攔地流進了本就酸澀莫名的眼眶之中……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這又是什麼把戲!”小頭目再也忍受不了車廂之中這詭異的靜寂,於是不由自主地放聲低叫了起來――不過,看樣子他好歹還記得雖然中了快斗的催眠瓦斯,但是畢竟和他們也只有一道箱門之隔的中森警部等人的存在,聲音並沒有放得太大。
但這絲毫也不能阻止快鬥對他智商的森森鄙視。
“哼,你們組織選拔小頭目的標準難道是按照智商的降冪排列嗎?不然怎麼會像這樣一個蠢過一個!”
以一種萬分優雅高貴的姿態毫不客氣地吐出打擊人自信的毒舌話語,白衣的怪盜言談之間,已經來到了距離小頭目不足五米的近處。
白皙尖俏的下巴隱沒在高邦禮帽投下的陰影之中,橫在挺秀鼻樑上的單片眼鏡阻擋了一切來自外界的窺探,看不清面貌卻又偏偏給人一種極端的被魅惑感的怪盜先生揹著月光,安靜佇立在小頭目眼前,美好得如同一幅畫卷……
――當然,如果性命堪憂的小頭目能夠神經粗大到無視掉此刻正架在自己喉間的那柄鋒利餐刀的話……
“看來,那位‘斯內克先生’的被捕並沒能讓你們的BOSS就此受到教訓。”
停住腳步,在小頭目近乎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怪盜先生啟唇,一字一句地吐出令對方的表情變得更加惶惑驚恐的串串語句……
“我以為,經過之前藍色生日和獅王之心的那兩次事件,你們或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和招惹我之後必須付出的代價,但是現在看來……”
“似乎,並不是這樣?”
一邊說著,白衣的月下魔術師一邊輕輕揮動了一下手指,而後就見那抵在小頭目頸項之間的餐刀猛然又向內湊近了幾分,幾乎……都要切進那脆弱的面板之中!
――小頭目這下是徹底嚇白了臉。
懸浮魔球隔空取物什麼的,這些常見的魔術表演形式他當然不會沒有見過,可是當有一天,這樣他曾經無比明瞭,“不過是依靠了某種手段造成的視覺錯覺”而形成的神奇現象,以一種令人背脊發寒的形式毫無破綻地被應用在了威脅著他的生命安全這件事情上……
小頭目想,不是自己不夠淡定,而是無論換做是誰,這個時候都不可能不感到驚恐惶惑!
“你是超能力者?隱世家族的成員?國家異能組的組員?M國實驗成功的人造‘超級英雄’?還是……華國的生化戰士?”
之前故作鎮定冷靜的模樣統統消失不見,或許真的應了快鬥那句玩笑般的“智商按降冪排列”的猜測,眼下這個應急能力與藍色生日事件時神秘組織所派出的中層負責人斯內克相比完全不能夠相提並論的小頭目,顯然已經自亂了陣腳,在白衣怪盜似笑非笑的注視下,恍恍惚惚地甚至把自己的腹誹一股腦兒地都念叨了出來……
快鬥為對方最後那句“華國的生化戰士”狠狠抽了下嘴角。
――尼瑪!能別什麼事情都扯上天朝麼?這簡直是埋到地底深處也中槍好嗎!
狠狠為11區人民“傑出”的聯想能力驚歎(==+)了一把,快鬥正想說些什麼,不想卻再次被小頭目的碎碎念打斷……
“對!一定是這樣沒錯!怪盜基德!你果然根本就不是原本的黑羽盜一,而是華國秘密研發出的生化人戰士吧!就像那個葉【嗶――】【嗶――】一樣!你們都是華國為了侵略世界造出的可怕武器!不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