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普絕不承認自己心中的那些煩躁感，“現在。”

“沒什麼好解釋的。”哈利冷笑，又坐了回去，“普林斯是我的，他的血脈，他的骨肉，都是我的，所以我也不可能讓任何人帶走他——正如你所說的，我以為你知道這個。”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又開口，“不過，西弗勒斯？斯內普，我真沒想到，你還有偷窺的癖好——還是說，你認為魔藥不足以滿足你對生活的渴望？”

“那你覺得什麼能滿足我——你卑微的老教授的生活渴望？”斯內普從來不認為冷笑這個表情他會做得比誰失敗，於是他也冷笑。

哈利沒有接下去說，他覺得如果再多跟斯內普說一句話他就會爆炸，也許他可能就像是那中了一百個粉碎咒一樣最後屍骨無存！很顯然，現在的救世主學會了控制他的脾氣，這可以說是一個進步但也並不值得誇獎。斯內普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輕聲說：“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方式談論一下這個話題……波特——哈利，首先，你必須保證不能再讓那些傢伙靠近你，這樣不僅僅是對你，對普里斯甚至於對我，都是有好處的，你認為呢？”

“好處？”哈利不是傻瓜，如果說之前的談話讓他憤怒的話現在斯內普的這些話似乎……好吧，他不能有過多的想法，但這不能說他的憤怒確實被消散了不少。

“難道……你不知道那個人是巫師？”一想到他在懷孕的時候被下過迷情劑，斯內普就想衝出去把那個索倫斯直接阿瓦達掉一萬次。

“我知道。”哈利當然知道索倫斯是個巫師，連魔杖都沒藏好的傢伙，就是個巫師也是個半吊子——這也是他為什麼對那個人沒有好感的原因。

“既然知道，你難道不知道他做過什麼？”斯內普往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哈利——雖然哈利也不算很矮了，但是對於斯內普來說還是沒有任何優勢，而且居高臨下的視角也能讓他產生一種別樣的優越感，也許正是這種優越感，讓斯內普扭曲的心理得到了滿足。他很輕易的就能把哈利整個人都圈在自己的影子下面，而這種感覺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無法抗拒，即使他是一個經歷過生死的斯萊特林也一樣。“你難道不知道他……在你還懷著普林斯的時候，給你下過迷情劑？”

“呃……”很顯然，斯內普的話讓救世主呆愣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

“很好，我假設格蘭芬多的魯莽跟衝動已經把你的大腦徹底腐蝕了，哈利？波特！”斯內普又往前靠了靠，“連迷情劑都分辨不出來？嗯？或者你想再次親自嚐嚐？！”

“哦！夠了！”哈利覺得如果自己現在繼續保持這個姿勢就一定會被他欺壓得渣都不剩，所以他當然爆發了格蘭芬多的勇敢，一把推開了斯內普，“你今天古怪透頂！西弗勒斯？斯內普！難道你今天吃錯藥了？還是說麻瓜的毒品對你也起到什麼迷幻的作用了？！哦！我受夠了！”他一腳踹在床上，“或許……在魔法上我們現在是……呃……一個家庭，但實際上，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你為什麼要管我那麼多！”挫敗地坐到床上，哈利把臉埋在手掌中，“就這樣不好嗎，斯內普，就這樣……你做你的魔藥，我殺我的人……就這樣……”

就這樣？就這樣……是的，如果真的能“就這樣”那是再好不過的，但實際上這根本不可能，正因為不可能，斯內普的憤怒就更加實體化了。他看不了這個哈利？波特，也接受不了這個哈利？波特——救世主明明是個跟老波特一樣的混蛋，一樣的魯莽自大，一樣的不知好壞，一樣的輕信偏聽，一樣的毫無腦子……但是現在呢？現在的哈利？波特呢？他身上的這些缺點都跑到哪裡去了？一瞬間，斯內普還以為自己見到了一個斯萊特林——堅強而隱忍，絕望而自律，拼命要跟其他人劃清界線……

“就這樣吧，好嗎？”哈利把臉從手中抬起來看著斯內普，湖綠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層灰暗，“其實你完全可以回去……告訴我媽媽還有詹姆斯……告訴他們我很好……你可以的，對嗎？在英國你有很好的地位跟聲譽……完全不必像我……”

也許只是這一句，也許只是這一個人，也許……只是這一份無法釋懷的牽絆，斯內普再次吻上了眼前的青年……

是的，“完全不必像我”……你可以有很好的生活，但是你是否選擇了那個呢？你做的一切又有誰會感激？西弗勒斯？斯內普，承認了吧，如果說看到他的記憶你只是對他產生了好感的話，現在他這麼輕而易舉的便能激怒你，便能讓你失去控制，便能讓你把大腦封閉術扔到梅林的懷裡……你還能否認嗎？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