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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FUFUFU,恭彌,你也不是沒有長處嘛,至少體溫比我高。”
雲雀自然是無理由無視某鳳梨。
“哎呀哎呀,我在說話,你聽不見嗎?”某隻有輸氧管不用擔憂換氣問題的鳳梨似乎有些幸災樂禍,他動動手臂,纏繞在身上的鎖鏈便晃動起來,連帶著被困在其中的雲雀也受到了牽連。
鎖鏈向後縮,就意味著雲雀會被捆緊。
“嘶——”雲雀嘴角微張,一大串透明氣泡噴湧而出,像夏天裡小朋友吹的泡泡,只是沒有七彩的顏色。
六道骸一動,晃動的鎖鏈多多少少碰到了雲雀身上的傷口。那些傷口雖然都不會造成大礙,但是一時的疼痛卻是真實存在的,泡在水裡,傷口會越發的疼。
“閉嘴。”雲雀冷冷地警告某隻開始得意忘形的鳳梨,唯一能自由活動的頭部猛地向後一仰,意料之中地撞上了六道骸的下顎。
“KUFUFUFU,恭彌,你的頭不痛嗎?我的下巴可是很痛啊。”六道骸眯起眼,稍微低頭,正好抵在雲雀的發頂。
他使用輕巧的力道,不動聲色地固定住雲雀的頭部。
“你很無聊。”雲雀不自在地歪過頭,無奈使不出更多的力氣。他被六道骸抵住了頭部,無法動彈。
“不,我一點也不無聊,因為不是一個人,我可以從睡眠中清醒和你多說說話。”六道骸無辜地解釋自己沒事找事的原因,戴著半個面罩也無法讓人看清他的真實表情,不過從他眼角彎起的弧度看來,這隻鳳梨的心情的確不錯。
“所以你一個人的時候才會無聊地跑到別人的夢中搗亂麼。”雲雀歪過頭,由於姿勢問題,他無論做什麼動作都很吃力。但是他又不爽就這樣被某隻鳳梨包圍在懷裡,這會讓他覺得主動權被奪走了。
“KUFUFUFU,沒辦法,這個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呆,但又出不去,想你們了就只有在夢中相見了。”六道骸也歪過頭,正好與雲雀面對面,兩人扭著脖子說話,倒是沒人喊難受。
果然,還是切實看到才會有真實感麼?
明明兩個人都已經貼的那麼近了。
兩顆心臟也是最近距離的接觸著。
他的前心正緊緊貼著他的後心,微弱的心跳變得有力氣了,仿若合二為一才能更清楚的聽到心跳的聲音。
心跳的聲音,代表著你還活著。聽到的人就會知道,無法真正面對面看到的你,還好好的活著。
六道骸與雲雀恭彌,彭格列的霧守與彭格列的雲守,佔領了兩個性格極端的人,奇異的相似著,註定被吸引著。
他與他實力相當,大概終其一生都無法超過對方,所以彼此會在不知不覺中糾纏著,糾纏著,再也分不開。
霧,雲,何嘗不是同一種物質。
都是抓不住的氣體罷了。
“你只是擾人清夢。”雲雀淡淡地指出對方的無賴之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睛四周的水帶給他的酸澀感越來越嚴重。
“KUFUFUFU,只有你這麼認為吧,每一次庫洛姆看到我都會很開心哦。”六道骸貼近雲雀,與他互抵額頭。
“那弗蘭呢。”雲雀眯起眼睛,卻是受不住酸澀感,打算閉目養神。
“……KUFUFUFU,真是的,提他做什麼,很掃興的。那孩子從來都不讓人省心。”六道骸順著雲雀的話,想起弗蘭那張死人臉,頓時無奈地閉上眼,做往事不堪回首狀。
“的確夠討厭。”雲雀接著說到,切合六道骸的話題,卻在對方閉上眼後也慢慢閉上了眼。
所以,有一隻鳳梨沒有來得及看最後一眼,懷裡那個孤高男人的難的認真的清冷眼神。
交談的時間掩蓋了雲雀能堅持閉氣的期限,那一分分一秒秒,早就悄悄跑走,沒人去計算過它們的軌跡。
六道骸閉著眼,感覺著懷裡的溫暖在一點點減少,但他絲毫不緊張,也不會擔心。
他相信,雲雀恭彌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死在他前面。
那麼,休息一會好了。
接下來,某隻鳳梨開始了自說自話的旅程。
“KUFUFUFU,即使是我這樣的人,也會有煩惱呢。比如兒子女兒不好養,比如犬和千種不懂得保護自己,比如被關起來的歲月很難熬,比如這裡的牢飯其實特難吃,比如……偶爾思考思考自己輪迴的意義。”
“KUFUFUFU,沒辦法啊,誰讓我是獨一無二的六道骸呢,最完美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