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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母的嚴格管教,還有英才教育的課程也被安排得滿滿當當的毫無空隙得不到片刻喘息,被徹底剝奪掉稚童活潑好動的天性,小小的肩膀上不得不扛起了所有人高度的期待。

不堪重負的他終於不可避免地患上了嚴重的自閉症。

當家里人注意到他總是一個人默默蹲在角落裡,眼神空洞地看著周圍的一切,不加入同齡人的玩耍行列,再不展露絲毫笑容的時候——改變教育方式亡羊補牢已經顯得太晚了。

類的母親摟著一言不發的兒子追悔莫及、哭得快要背過氣去,固執古板的父親花澤渡身為主要的施壓方也自責不已。

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軀殼一樣。

只有和f3在一起的時候,在他們強硬的帶動下,類那猶如女兒節娃娃般精緻可愛的臉蛋上的表情才會有所不同,深茶色的澄澈眼眸裡也會染上些許神采。

但還是少得可憐。

憶起往事,美作心有餘悸地說:“啊……那時候你連小幅度的情緒波動都要控制,哪怕是高興的情況下,也會突然嘔吐出來。”

類事不關己地笑笑:“好像把你們都嚇壞了呢。”

美作感嘆道:“我們當時還小,遇到這種情況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類盯著自己的指尖出神:“如果不是靜花費好幾個月的時間一點一點地開導我,不知道會在醫院裡呆多久呢。”

他付出的代價是長達十年的單相思。

儘管美作對靜後期的作為惡感頗深,也不能否認年長他們兩歲的她成功幫助類走出了陰霾的功勞。

靜是個了不起的女性。

在彼時自我封閉的類的眼裡,更是璀璨又美麗,天上閃爍的星辰都沒有她耀眼。

長大成人後的她履歷亦是光鮮至極,當之無愧的藤堂家的驕傲:73年於東京出生的獨生女,父親是藤堂商事社長;3歲開始學習鋼琴和芭蕾;先是就讀英德大學,後去法國搜魯波盧大學留學,榮獲92年‘法國妙齡小姐’大賽優勝,同年被選作全日本航空公司形象女郎;懂得勞逸結合,甚至持有駕駛帆船的國際駕照。

然而富足的生活沒有腐蝕她獨具一格的鮮明性情,這個外貌柔順內裡桀驁不馴的富家千金為了堅持自己的夢想,在留學歸來的這一年不顧所有人的勸阻跟家族斷絕了關係,前往美國當一名普通的律師從事慈善行業,最後順利與工作搭檔成婚。

類有時候忍不住會想:如果自己沒有愚蠢地將這份憧憬陽光的心情轉化為執著的暗戀之意的話,之後的利用和傷害也不會接踵而來了吧。

但也很難說。

藤堂靜很聰明:於是她自始至終都明白自己想要什麼、要透過什麼樣的方法才能得到、要利用什麼樣的人更容易實現夢想。

類相信,在年幼的靜向他釋放善意的那一刻,是不包含任何算計的。

遺憾的是,人永遠隨著時光在不斷變化。

無論如何,這場風波帶來的最大的好處就是——至少花澤家以後再也不曾高強度的學習要求逼迫類了,更多的是補償般的溺愛和縱容。

美作憂心地拍拍他的肩膀,不情不願地問:“類,你……和靜之間會不會存在什麼誤會?”

若只是雙方普通地鬧點彆扭什麼的,他就要採取不一樣的反應措施了——免得落下挑撥離間的惡名。

類毫不猶豫地搖頭:“或許有,或許沒有,已經不重要了。”

美作瞬間如釋重負。

只是沒過多久,他忽然又想起來某件事情,假裝不經意地發問:“對了,牧野是誰?”

驟然間聽到這個名字,類不由得猛然抬頭,詫異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見類的反應可謂激烈,美作心裡一沉,表面卻還是勉強地笑了笑:“這可要問你了。”

類就真的開始了回想。

在反覆回放近兩日的記憶片段後,類確定自己沒有吐露過有關那人的任何資訊,於是困惑地求教:“我不記得我有說過。”

無端感到些微失落的美作興趣缺缺地回答:“你昨天下午睡著之後,在夢囈裡好幾次提及這個姓氏。不止是我,西門和阿司都聽見了——這人是誰?”

值得類在病痛中都念念不忘的人物,f3居然全都聞所未聞,這簡直不可思議。

美作刻意忽略掉心底那股油然泛起的酸味。

類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

美作饒有興致地掀了掀眉。

類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