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差點又跟地板親密接觸了,而且脖頸處被人勒著的滋味更不好受。
伴隨桎梏的,還有一個問句,“你誰呀?”
袁朗的聲音,清冷中帶著一絲疑惑。
番外:後來
春暖花開,綠草如茵,連雙氧水的氣味似乎都沒那麼討人厭了。袁朗停下腳步,在花壇轉角的一張小石凳上坐下,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
遠遠有腳步聲傳來,劉心妍未語先笑,“在這享受呢,我還擔心你已經走遠了。”
袁朗趕緊站起身,對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莫名其妙的失憶症確實曾經讓他對醫院和醫生有頗多牴觸,對複診常常是能賴就賴,實在躲不掉,也總是來去匆匆,像今天這樣子,真真正正是第一遭。
劉心妍自然能理解袁朗的心情,說起來自己還是第一個給袁朗判“死刑”的人,雖然那時候她只是對著一個編號了的病例。歉意的蹙起秀眉,“袁朗。”
“嗯。”
“即使是到今天,我也沒後悔過自己曾經對你下過那個判定。”
“您沒錯。”
手指在石桌上輕敲,“專家組成員都隔著鏡頭對你觀察了很長一段時間,內部也有過激烈爭論。我們所看到的那個人,不僅僅是腦袋裡有物理傷痕,主要是精神力量方面。他太善於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以至於我們所有為治療而進行的應激刺激都會被他化解掉。有個同事還哀嘆過,為什麼自己訓練不出這種超人。我永遠不會忘記,當我說出這個結論時,你的那些朋友是多麼絕望,反而是到你本人那裡,卻很平靜地就被接受了。”
袁朗撲哧一笑,“假裝的。”
劉心妍點點頭,所以她才會建議讓他離開,換個環境,換種生活。
“我的朋友們後來沒有來為難您吧?”
“還好。就是從那時間起,我愛玩的電腦遊戲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掛機,換了很多種防護措施,也換了很多臺新機。氣得我後來乾脆不管它了,過幾天,反而莫名其妙地又自己活了。”
袁朗努力繃住臉皮,不顯出得瑟之情,“以後不會了。”
“是嗎?”
袁朗把指尖舉過眉心,“我保證。”
“真是你朋友乾的?”
袁朗不承認也不否認。
劉心妍再無懷疑,“真是個電腦天才。”
不然怎麼是長腿的電腦?高城更慘,生意都丟了好幾筆,損失慘重。
“袁朗……袁朗。”
袁朗從神思中醒來,就聽見劉心妍正在打趣他,“你居然也會想人想到走神了。很好,這才像個正常人。”
“哪裡正常?”袁朗假裝不屑的撇嘴,“天天被人氣到跳腳?”
“能記得天天被人氣得跳腳,不正常?”
袁朗立即抬頭望天,轉移話題,“您來找我有事?”
連習慣都一模一樣,還裝……劉心妍也不拆穿他,揚了揚手中的手機,“你把它忘我那了。”
“不好意思,還讓主任您送過來。”
“高城都叫我阿姨。”
“這傢伙太沒禮貌了。應該叫劉姐,您看上去頂多就像他姐。”
“去去去,拿我老太婆開玩笑。”
“真心話,十足真金。”
“我終於搞清楚高城為什麼會對你神魂顛倒了。”劉心妍被逗得眉開眼笑,“不跟你說了,裡面還有人在等我。”
高城?噗,沒用暴力就不錯了。尤其是剛開始相處的那段時間,記憶中的高城多半是在暴跳,各種恨鐵不成鋼……袁朗目送劉心妍走遠,又原地站了會兒,才出了醫院門。他今天沒開車來,也不想打車,抬腕瞄了一眼,乾脆甩開大步朝前走。
這路他坐車走過很多次,也在錄影帶中看過無數回,但今天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袁朗越走越興奮,後來還離了公路,憑著感覺在山林中穿行。
雖然抄了近路,畢竟山高路阻,等到家的時候,就比預期晚了不少時間。
房子在暮色中影影綽綽,屋內也沒亮燈。
高城也還沒回來嗎?
袁朗先是皺眉,既而又慶幸不用挨批了。
歡快的口哨吹起來,掏鑰匙開門,合上,沒走出兩步又停住。前前老A中隊長小小地翹起嘴角,也不回身,雙手合力往後一撈、再一甩,在某偷襲者即將頭部著地的瞬間又往上提了提,然後故意板起臉,粗聲惡氣,“不想活了?”
高城卻不肯起身,只反向用力往下拖。袁朗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