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也懶得去管這些攔路的傢伙,又覺這刀有趣,便沒扔下,順勢用左手提了向內走去。
誰知就在鐵門那裡還藏著一人,卻是小瘟癀徐敞。見張華喪命,他將身一閃,進了鐵門,暗暗將索簧按下,專等拿人。白玉堂哪裡知道,見樓梯無人攔擋,攜著笨刀避過了幾個機關,認準陣勢的生門,七拐八拐,就到了沖霄樓上。
到了樓上,順著欄杆往下觀瞧,這樓倒是很高,難怪要叫做“沖霄”。白玉堂心中暗笑,對於那襄陽王又多了幾分嘲諷。心想:“那貓兒倒是玲瓏,知道這襄陽王不過是藉著‘沖霄’之名影射一些他心中的想法罷了!嘿嘿,沖霄,沖霄,就是要做那一飛沖霄的九五之尊不成!”
心中如此想,他也知道事情緊急,沒時間讓自己在這裡胡思亂想。抬頭細看,卻見樓上無門,依然的八面窗欞,左尋右找,無門可入。一時性起,唇邊劃過一道意定的笑意,將笨刀順著窗縫,往上一撬一撬,不多的工夫,窗戶已然離槽。見狀,白玉堂不由得微笑了一下,用左手把住窗欞,右手豎按,再一用力,窗戶已然落下一扇。
將手上的窗木輕輕的放在一旁,樓內已然看見,卻甚明亮,不知光從何生。白玉堂不敢大意,伸手拿出了一顆用慣了的飛蝗石,往樓內一擲。側耳一聽,咕嚕嚕石子滾到那邊不響了,一派木板之聲。白玉堂細細聽了,知道里面應該沒有機關,放心的提身一縱,輕飄飄的上了窗戶臺兒。
到了這裡,他還是不能完全放心,用手中的笨刀往下一探,果是實在的木板。
縱身輕輕跳下,來至樓內,腳尖滑步,卻甚平穩。有些好奇的向四周一看,原來四周有著八面小小窗欞,將光線透了進來,難怪這裡會這般光亮。
白玉堂感嘆著沖霄樓設計的巧妙的同時,心中也暗道:“這般明目張膽,其中必有埋伏。哼!不過是機關之術,我白玉堂難不成還會輸了他不成?!今日既來到此處,焉有不看之理?”
這樣想著,又用笨刀將小窗略略的一擄,誰知小窗隨手便放開了。白玉堂舉目留神,原來是從下面一縷燈光,照著上面一個燈球。此光直射至中梁之上,他抬頭望去,入目所見的卻是一個絨線系定的小小錦匣。
白玉堂見狀大喜:“原來盟書在此!”這句話尚未出口,忽覺得腳下一動。他心知不好,才待轉步,只覺手中笨刀礙手,不由將它一扔,只聽咕嚕一聲,滾板一翻。白玉堂大驚,暗道:“遭了!”身體往下一沉,覺得痛徹心髓。登時從頭上至腳下,無處不是利刃,周身已無完膚。
“難道我白玉堂今日要命喪此地不成?!”白玉堂正想著,忽覺眼前一花,一陣劇烈的扯動感傳來,他只覺周身的傷口彷彿都被撕裂了般,頓時一陣天旋地轉頓時一陣天旋地轉……
就在此時,只聽一陣鑼聲亂響,樓外人聲嘈雜道:“銅網有了人了!”
其中有一人高聲道:“放箭!”耳內如聞飛蝗驟雨,銅網之上猶如刺蝟一般,早巳動不得了。這人又吩咐:“住箭!”弓箭手下去,長槍手上來,打著火把照看。見銅網之內血漬淋漓;慢說面目,連四肢俱各不分了。小瘟癀徐敞滿心得意,吩咐拔箭。血肉狼藉,難以注目。將箭拔完之後,仰面覷視。
哪知就在此時,不知是誰把一旁的滑車一拉,銅網往上一起,那把笨刀就落將下來,不歪不斜,正砍在徐敞的頭上!他哪知竟會忽生此故,被那沉重的笨刀劈了個正著,腦骨頓時粉碎,身體往後一倒,也就嗚呼哀哉了。
因此變故,眾人均是大驚,有膽小的想起平日裡白玉堂的厲害,更以為是他的鬼魂顯靈,竟在死後還能扔了刀殺了那徐敞替自己報仇,登時又是一陣慌亂。誰也沒注意到,方才那“不慎”拉了滑車機關、一身軍官打扮的人已趁亂溜了出去……
眾人不敢怠慢,急忙來到集賢堂。此時襄陽王已知銅網有人,大家正在議論。一人匆匆前來諫道:“稟報王爺,那銅網不知打住何人。我等正欲上前檢視時,從網內落下一把笨刀來,竟將徐敞砍死了!”
那襄陽王聞言。心中頗為驚異,道:“雖然銅網打住一人,不想倒反傷了孤家兩條好漢。又不知此人是誰?孤家倒要看看去。”
襄陽王此言既出,眾人也都大為好奇,紛紛跟著來至銅網之下。襄陽王抬頭看了看那還在滴血的、網著一團亂七八糟的東西的銅網,便吩咐將屍骸抖下來。
眾人上前細看,那銅網之中根本就是血肉模糊的一團,如何認得出來?旁邊早有一人注意到了石袋,此時不由得指著那物道:“這是什麼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