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對自己說什麼的節奏?
對、對了!
自己剛剛進門都沒有敲門的,果然以後不能這麼沒有禮貌了吧,萬一師父師孃二人正在——
曲靈風咬了下自己嘴唇,把自己從思緒裡叫醒。想到二人親熱就覺得渾身難受……曲靈風,把師父當做意。淫物件已經夠不尊敬了,現在居然還……嫉妒,自己這是嫉妒了麼?
明明,明明只是當做師父來看的長輩;明明,最開始,自己那麼懼怕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冰冷無情的雙眼……
什麼時候……
伴隨著清脆的一聲輕敲,額上猛地一痛。
曲靈風猛地抬手捂上額頭,下意識地低撥出聲。
“發什麼呆?”黃藥師右手不著痕跡地環過面前細瘦的腰肢,將人往自己的方向帶了帶。
曲靈風一臉呆滯地坐在桌邊,詫異地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門口移到了桌邊,抬起的手臂上還有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腕。
“過來。”
黃藥師壓下他的手,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上他的額頭,摸了摸紅起來的地方。
“師、師父?”曲靈風一臉呆相地坐在椅上,眼裡看著男人一臉小心地抬手湊過來,距離自己的臉頰近到呼吸相聞的地步。
武林中人,本來不重皮相,但黃藥師卻是長得極為帥氣俊朗。他的長相是那種帶著俊美的帥氣,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俊美如天神的面孔會顯得很柔和。
不知怎的,曲靈風的視線像是黏住了一樣挪也挪不開。
他知道師父生得好,但是上輩子加上這輩子,他看了那麼多年,早就習慣了。所以說,師父的俊朗從來都不是最吸引曲靈風的一點。
通常來說,黃藥師周身的氣息都很冷。但若他不是在生氣,這分冷意一點都不迫人。他只是面無表情,眼裡的厲光讓人下意識地避讓過去。那種冷,是種生人勿近的冷。
他像是一柄歸鞘的劍,就連劍鞘都帶著狂放的氣場,暗藏殺機,同時也沉穩內斂。他的強大不在炫目的衣著,更不像外表看來那般輕狂,一旦觸犯,就會在下一刻發現利劍出鞘後暗藏的鋒利。不出則已,一出驚人。
這麼看著黃藥師,曲靈風一不小心就想得入了神。
黃藥師其實早就發覺他的動作,但也沒太在意,只是放開手,坐在一邊任由他看,右手不時微微撫弄左邊的袖袋。
等他整理完腦中思緒,一抬眼,卻看見曲靈風盯著自己發呆。
一臉痴迷的樣子毫無遮掩。
黃藥師心裡一動,面無表情淡淡說道,“看什麼?”
“啊!”曲靈風一驚,立馬並腿挺腰抬頭作嚴肅狀,還板起臉,“沒,沒看什麼!”
“哦?”黃藥師挑了挑眉。
“師父,那個……剛剛師、剛剛那個女子啊,是有了身孕麼?”
曲靈風話一出口,就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
啊啊啊,曲靈風你真是……沒救了!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華山論劍呢,歐陽鋒呢,那麼多事你怎麼就知道問個這個!
“你想問什麼?”黃藥師正了正臉色,轉身面對著侷促不安地揪著袖口的他。
“孩子……”
微微嘆了口氣,黃藥師看著曲靈風,“我問你,你我分離幾日?”
“唔……自從師父上了華山,已經一月有餘。”
“馮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已足三月。”黃藥師站起身,脫下了齊整的外衫,挽起了裡衣的袖子。見曲靈風還是有些愣愣的,大手按在他微溼的頭頂揉了兩下,又順著臉頰滑下,拇指似是不經意地擦過他的嘴角,聲音壓得極低,“靈風,我是誰?”
“你是師父啊……”曲靈風抬起手摸了摸被碰到的地方,下意識地開口。
“錯。”
黃藥師攔腰把人攬起來,帶到了內室床邊,取出一條幹手巾,蓋在曲靈風頭上,開口接著道,“自你第一次到桃花島,到如今這麼多年,你我除了師徒,早已……”
頭上是恰到好處的搓揉,微微停頓的低沉嗓音響在耳邊,曲靈風只覺得一股熱流直往耳朵上竄,耳根開始發燙。除了師徒……這、這是在說什麼啊!
“早已是彼此親人了。”黃藥師輕聲說完,低下頭,在眼前紅透的耳垂邊輕輕呼氣,眸色漸深。
曲靈風也不掙扎,只是乖乖坐著,摸著自己的袖口,十根手指緊張地攣成一團,臉上紅紅的。
看著這樣的曲靈風,黃藥師的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