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沒有覺得——這裡是主屋,在這裡住不太妥當?”
遲疑了一會兒,歐陽鋒還是開口說道。
“還有你師父,他是不是對你……太過親近?”
幾乎是話音剛落,曲靈風霍然抬頭!他沒能注意到,那一瞬間,他的氣息都亂掉了,此時他的內心不啻於剛剛遭受驚天霹靂,他簡直不敢相信歐陽鋒話裡暗示的意義。
“聽著靈風,我不是在指責你,我實在提醒你,”歐陽鋒伸手扶住他的雙肩,直視他閃躲的眼神,“不要離黃藥師太近了,你可以外出遊歷,或者隨便找個理由離開,這樣對你最好。”
“可——”師父——
“你救了我的命,”歐陽鋒攥緊他他的肩膀,“而你又對我胃口,無論如何,我不會害你。”
肩膀上的手如同鐵爪,尖銳的疼痛像是一把利劍刺進他的腦海,電光火石間,他就懂得,師父對自己那種若有似無的曖昧,竟然都是故意,而歐陽鋒,恰恰是看穿了這一點的人。
雖然他沒能猜中歐陽鋒知曉的確切經過,不過卻是相差無幾。
一時間,曲靈風腦中亂得不成樣子,二人就這麼怪異地停在門口,幸而此時,天色已晚,四周無人,否則二人對話必然會讓人聽到。
就在二人僵持之時,歐陽鋒背後響起帶笑的一句話。
“靈風,讓你取的酒呢?”
歐陽鋒猛地放開曲靈風的肩膀,下意識地把人護在自己背後。
黃藥師看著眼前這一幕,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沉了下去。自己心心念唸的人,被其他人護在身後,讓他幾乎忍不住心裡暴虐的衝動。
而此時,最好的解釋時機,卻被混沌中的曲靈風白白浪費了。
不等二人再回應,黃藥師幾步跨過來,臉色冷得可以結冰地一掌將攔在面前的礙眼傢伙推開,然後粗暴地抓起曲靈風的手腕,硬生生地把人拖走了。
原地只剩歐陽鋒,動彈不得地站在原地,身上未癒合的舊傷隱隱作痛,目眥欲裂。
“師父……”
曲靈風忍著手腕傳來的劇痛,他隱隱感覺到,前方的男人此刻非常的危險,一點刺激都能讓他爆發,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他滿腦子的疑問,亟待一個出口,讓他不得不說些什麼,才能阻止自己被疑問折騰地爆體而亡。
“閉嘴!”黃藥師猛地轉身,湊近曲靈風的耳邊,惡狠狠地咬上了那紅潤的耳廓,“我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聽!別讓我生氣,乖。”
“嘶!”
曲靈風控制不住痛呼一聲,與此同時,逼近耳邊的吐息,耳廓上殘留的溼熱觸感,伴隨著面前那人身上真真切切的危險感,倏然流竄過奇經八脈,僵化了整個身體。
師父他……做了什麼?!
長長的吸氣聲,黃藥師努力壓下了暴虐的衝動,轉而把被嚇到的人死死摟進懷裡,又剋制地微微放開。
“靈風,或許現在就是時候,告訴我實話了。”
可能是之前準備了太久,演練了太多次,曲靈風在這一刻,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就脫口而出:“我是死過一次的人。”
一旦開了頭,這種難以啟齒的話就變得容易出口不少。
“我死之前,只是想要再見師父一面,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牛家村,就在師父來找我的前日。”
“為何……”黃藥師輕輕撫摸他微微顫抖的後背,九陰真經內功所練的柔和內力注入體內,與曲靈風體內同源的內力相融合,流經全身,安撫著激動的人,“為何這麼想見我?為何,想見我想到死而復生的地步?”
“因為我……我想求得師父原諒。”曲靈風無意識地攥緊了黃藥師胸前的衣襟,十指神經質地攣曲在一起,但是背上溫暖的感覺給了他支撐,深深吸了口氣以後,他繼續道,“因為那一輩子,陪我最長的是師父,師父的養育之恩,靈風自始至終不敢或忘!”
黃藥師心猛地一顫,懷裡人微微顫動的眼睫顯得這個早已是男人的人出人意料地脆弱,讓他原本想好的,一句一句問出這人隱瞞的事情的計劃,瞬間變得毫無吸引力可言。
就算靈風沒有親口說出來,他也能知道,這輩子如此全心全意對待自己,關心自己的靈風,怎麼可能對上一世自己對他的傷害有怨恨?
這個倔強固執的人,如果真的心有怨恨,只怕是看自己一眼都不願的吧?
雙手緩緩撫過懷裡人的後背,最後停留在腰上,牢牢掌握住那纖細柔韌的腰肢,黃藥師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