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鼬,剛才你說出去要做的一點事情做完了麼?”
“恩。”
這句話答應後,黑髮男子幾步走進門,身上還有草根掉落。
“因為入藥的一味草藥不夠了,我就出去尋了給她。找了一小會兒。”
鼬走到床邊坐下,看見鳴人面色好了非常多,他的眼中帶著寬慰
“今天感覺怎麼樣?”
鳴人聽見鼬以前很少說的體貼話語,心裡一怔,手上有點侷促地捧著碗
“啊,那個今天啊,還好的。好很多了。我才不會特別怕痛,又不是女人,哪裡那麼嬌氣,哈哈。。哈哈。。”
鼬聽見,卻見他剛換的紗布裡又滲出血,他眉頭一皺,於是伸手去摸,鳴人感覺到那隻手,才要抬頭,卻因為對方的觸控而痛得叫起來
“哎呀,好痛。”
“剛才讓你喝藥止痛的。”
見鳴人朝著自己嘿嘿地笑,鼬一搖頭嘆口氣。鼬也並不再催他喝不喜歡的止痛藥,只是見被子並沒有蓋好,他於是伸手去替鳴人拉好被子。鳴人還真沒被這麼細心地對待過,見鼬低頭將被子往上拉好,又順著被沿一點點將被子替自己塞到裡面,他不禁面上有點泛紅,微微翹起嘴角。
“我其實還好,也不會那麼容易著涼啦,哈哈。”
“手術才做完,不要受風好。”
“恩。。”
鳴人聽見,心頭熱乎乎的,鼬見藥喝完,替他將藥碗取過放到桌子上。而就在他伸手過來的時候,鳴人發覺鼬的袖子都溼了。
“。。啊,你身上溼了啊。”
順著袖口看上去,卻看見鼬身上的風衣也因為浸了水而顏色更加深,鳴人連忙伸手過去摸,果真是冰涼一片
“怎麼這麼不小心呢,為什麼不帶傘啊,現在是冬天會感冒的。”
鼬聽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看著鳴人翹起嘴角
“我都沒注意,因為那草藥位置太偏僻,找了比較久,等下就換衣服。”
正是互相都體貼對方,鳴人越發覺得情境不同起來,窘迫裡心頭溫暖。那時候他還想自己要死了,心裡雖然每天都想見到這個傢伙,可是等那天他知道自己要消失的時候,他不得不拜託九尾狐狸替自己做傳話人,徹底放棄了重逢的念頭。卻不想齊藤夫人妙手回春讓他又活了過來,如今鼬也趕來了風之國,對他百般愛護,讓他覺得真是猶如做了夢一樣。
看著因為覺得被子不夠而替自己在櫃子裡找被褥的鼬的背影,鳴人搓了搓鼻子,低下頭,道
“嘛,鼬,我老在想,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呢。”
鼬聽見,停下手裡的動作,卻聽鳴人繼續道
“其實,來前的時候想到肯定要冒犯到我愛羅,我的心裡就很難受,可是他剛才居然原諒了我。然後前陣子本來還以為我要死了,還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心裡也很傷心。我還想過,就算我活下來,不死了,可就算找到你你也一定要離開去我找不到的地方,所以還真的覺得有夠不甘願。。可是,現在一切都變得這麼好,你也來了這裡,還這樣照顧我,我就想,是不是在做夢,搞不好現實裡我已經死了,這裡不過是我的一個夢而已。”
“鳴人。”
話才說完,鼬抱著一床被子過來,放在床邊。他一邊用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仔細地鋪著被子,一邊開口
“說起來,你讓九尾給我的話我都聽過了。”
某鼬抬起頭,眼裡神色冷下去
“很不喜歡。”
鳴人聽見,面上立刻驚慌起來,他哈哈地笑著
“啊,哈哈,是麼,我都快忘記我說過什麼了。”
“聽完後我馬上就忘記了。”
“啊。。。你。。你。。”
鳴人看見某鼬身邊漫漫生起的怨念黑氣,嘴角微微抽動
'這個傢伙。'
“那,那是因為,我以為我要死了,總不能不給你交代。。。而且。。那個嘛,哈哈,我想你肯定也沒那麼多時間,所以就長話短說。。。對了,那狐狸一定和你說的時候沒有用什麼修辭,你聽著不爽快吧?哈哈。。哈哈。。”
“你不會死的。”
這話說出,鳴人一怔,他抬頭看著鼬,卻見鼬也看著他。
藍色的眼睛和黑色的眼睛對視,看見了那黑色眼睛的平靜水面下的漣漪。那眼睛裡包含著一些傷痕,雖然鳴人不曉得到底為什麼他能如此清晰地察覺到這些傷痕,可是他明白那些傷痕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