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
“說也奇怪,無論是經過多久,或是相互認識了多少時光的人們,總都還是不免這麼到意外:為何那個能夠亙久不滅,幾乎毫無弱點的氪星遺種,至於‘選擇一個生命如此短暫,脆弱不堪的地球人類當作唯一伴侶’以後,一直至今不渝,從未更變呢?”
“剛開始我的回答十分反覆不一,最初,我會說,是因為“布魯斯韋恩就是布魯斯韋恩,我愛他,因為他是特別的,於是我選擇了他”──然而,在我意識到,事實上,這個宇宙內的一切大小事物,明顯都是獨立而特殊的存在之後,我終是明白,以上膚淺的字句確然無法涵蓋於我們當年的羈絆。”
“於是,我漸漸改口更正,指出那是因為“布魯斯韋恩早年於我自我毀滅、自我放逐的那段時間裡,給予了極大的支援,以及無可輕易衡量的安慰。”──以上純屬真實,他昔時的幫助最終使我找回自己,成為了今天那個獨一無二,自信,但不會自滿,更不致自輕自貶的人。”
“只是,屆時的我,還未曾發現,某種意義內而言,倘若這樣闡釋了我們兩人之間感情的最終定義,那麼,無非在暗示“當下假使換成他人,同布魯斯韋恩做出了一致的行止,我將會轉而變成喜愛上對方,一如至今”罷了──坦白論之,這樣的觀點著實困擾了我,在接下來很長很長一段歲月。”
“那段艱難的日子裡,我很難受。”
“因為尚不成熟的我不願意相信,自己與布魯斯韋恩的感情,可能一些程度上竟是“具替代性”的──就像平日於※人行道(※地球對於一種人類步行專用的通用走廊別稱。)上面,你會擦肩而過,也可能巧合相識的陌生人一樣。”
“隨後,我貌似又多次於勢必得給出答案的相關場合內,反覆的敘述了不少毫無依據,並且連我自身也甚至未能全然被說服的遷就般理由──只因那時,就連我都開始迷茫:我倒底為什麼會喜愛布魯斯韋恩?”
“所幸,至今,在經歷了諸多世事輪轉、以及時代變遷以後,我倒是終於明白了。”
“我發現,自己過往僅會寄望著能夠以※文字(※一種在未有心靈感應技能高度普及的狀態下,以記錄約定成俗的符號圖形,進而交換情報的方式。)這種神奇奧秘、多樣,且富有表現張力,但卻無比具體而形象化的傳播工具,去試圖定義我與布魯斯韋恩之間的抽象聯絡──這種構想本身就是其內最大的謬思。”
“我終是明白了,情感這種獨一無二、主觀性質極深的珍貴寶藏,確然是毫無一丁點的可能,經由任何具像媒介,加以以一論之──即便其中所記錄的無一不是實情與實話也一樣。”
“於此,我要將重點回到那個最初,以及眾人始終都不住好奇不已的唯一問題。”
“儘管是過去了這麼長一段時間,聽盡了所有我曾經傳述過的相異版本,我知道,將來自己所陸陸續續相遇的種種芸芸眾生之中,總是絕大部分的,不免又在熟識以後,對我問上一句──我為什麼會如此的深愛布魯斯韋恩?”
“現在的我,想必終能夠進行以下答覆:”
“我雖實則無法完整詮述以上問句之內相對的具體答案,但我願在此告知,其中一個,說來簡單,卻也是我直至※近時近日(※卡爾艾爾成書時間約為地球時歷,公元23051792年。),才又體悟而出的真相。”
“布魯斯韋恩曾經拯救了我,不只一回,從那崩塌毀滅的世界之下──這使他之於我個人的意義,即是此時此刻,也依然無可至喙於一句‘無可取代’。”
“他與我的際遇,有一部份,委實是源自未知,源自他的堅持,也源自正確的時機。”
“但就是在渡過如斯漫長曆史洪流的消逝以後,耗盡我所獲得的所有知識,也亦然無法言形為何自身這般非他不可的理由──他是如此的強悍,珍貴,神秘,不可捉摸,但又唾手可及;我總想著自己是如此的親近他,卻又是如此的遠離──現在回憶起來,他之於我一切有所相關的事物,大抵盡是一些複雜難解的迷團──正同我本人從未曾明白,布魯斯韋恩為何會竟願意選擇我這個異鄉者一樣。”
“所幸,此生,我唯一能夠肯定的,關於那個男人的唯一一件真相,便是:”
“他知道了我最為不堪的一切,而他仍然愛我。”
END 【真相】系列 番外完結
☆、番外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接著開始【隱藏版,你不知道的事】單篇完
首先感謝願意閱讀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