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他冷靜收下對方擠兌，下一秒不忘重重回擊，“不過我沒打算忘記，剛剛有人失態尖叫，整張臉撞上一棵紅杉的關鍵時刻哦！”就和平常一樣，現場氣氛在眾人慣例裡‘你打我一下我糊你一臉’的吐槽大賽中，不斷越發輕鬆越發愉快起來。

他們就是一個大家庭，即使彼此不知道真實身份。

至少，在現場所有的九位值勤人員看來，這一切普通的很。因此，GL只是也接著蹦達，跟著評價某人幾句，很快又被小閃用光速暴力鎮壓，切入成下一個即興話題：欸欸欸欸，話說上次不是誰有提議過，我們也該是時候考慮讓餐廳伙食更加多元化了嗎！

而一片聊天聲中，蝙蝠俠正是唯一例外。

某個剎那裡，買下整間報社發行權力，低調（？）追求某旗下男性員工的（面具下的）布魯斯韋恩，本來好端端坐在監控室內思量計謀，才打算模擬今天晚上該如何斃掉高譚南區的黑幫第三勢力，卻好像忽然時間被迫靜止──硬生生停住輸入版上方，不斷敲打指令程式碼的雙手。

前前後後，總共六秒，整個人沒有其它任何動作。

一直到第七秒鐘到來的時刻，他才猛然很不蝙蝠的，一瞬間甩開所有手邊事務，確認三遍沒人會走向這個幽閉空間，立馬集中注意力，全神貫注的觀察起螢幕上戰友們的（低齡）交流起來。

──剛剛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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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來，上一週他還非常開心，自己這麼長時間裡到底不是毫無進展：布魯西寶貝兒已經能夠掌握克拉克肯特七成以上的‘喜怒哀樂’　怎麼表現，以及從何而來。現在與之相處的時候，他通常可以輕易判斷對方什麼時候是認真的，什麼時候是‘隨你便’　的，什麼時候絕對不允許打擾，什麼時候整個人充滿可趁之機，什麼時候會受不了騷擾而大動肝火，什麼時候又因為可以忍受於是裝作沒看見。

就像剛才。

當聽到耳朵裡的內容，並不讓本人心裡非常舒坦的時候，他假設不是很想忍下一口惡氣，又不至於跟對方往心裡計較，那麼，小鎮男孩習慣在回話揶揄以前，會先偏移一下眼睛。

如果不注意是不會發現的。

──真的是太相似了。他想，居然不是根據別的，自己的追求物件怎麼會因為一個潛意識小小動作，被蝙蝠俠誤認為是刀槍不入、永遠不會懷疑他人、氪星血統的超級大笨蛋？

最初無法思考的漫長六秒裡面，韋恩闊少爺真以為自己是腦抽了。

但這種想法也僅僅是出現在那六秒而已。

就算那兩個影子重迭起來，給人的直覺反應是‘聽見天方夜譚’，不過他那是誰？蝙蝠俠永遠不會被‘假設’所幹擾，缺乏‘冷靜下來分析思考’的特殊技能。所以，當他姑且用心審視正聯主席言行，順道認真想象‘對方戴上眼鏡會變成什麼樣子’以後──他居然只能默默扭頭，承認‘自己喜歡的物件其實是隻外星人’什麼的，就算會雷同某部大韓民國連續劇大綱（如此讓人想拿出氪石），可能性卻是諷刺的不斷逼近99。99999999999％。

──好啦好啦，不管什麼時候都有被坑爹的風險，這才叫做人生是吧？

布魯斯韋恩抽抽嘴角，終於（囧囧有神的）接受了這個設定。嘆口氣，撿回打怪──更正，是‘圍剿黑幫’草章，開始一心二用，雙核心運作起來。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克拉克肯特在自己的‘監視盯梢’下，還有辦法不時失聯的謎底了？（感情跟小閃幾乎是一個速度，而且換衣服救人時不會帶上私人手機。）

──確實從以前就一直隱隱感覺得出，那個大傻，跟卡爾在某些方面非常的像──某些非常溫和強悍，但是天真起來很讓人抓狂的那一塊。（話說，我是不是也應該出於謹慎，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私下調查清楚，海王以及黛安娜他們確實沒可能多出一個‘人類身份’什麼的？）

──以及，今後，假設要彼此坦白底細時，我是不是最好假裝忘記這個時間點？關於自己是在‘超人阻止蝗蟲過境那天’發現真相什麼的？現場十多個成員，都知道聯盟主席的制服被啃的亂七八糟耶……？他甚至回瞭望塔以後還在浴室裡待了50多分鐘，如果我講實話，說自己是在今天發現的……那不會就好像是‘蝙蝠俠有偷窺’的暗示一樣嗎？！（是的他確實有監控癖，但他沒看別人洗澡，沒有！總之，無論如何，除非是世界末日降臨，蝙蝠俠在任！何！時！候！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