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應該是這樣的了,這件事情我不敢讓別人去查,也許再過一段時間我會託人再去問問,這次我也只是想要提前看看他們的近況罷了,只是沒想到。。。”後面的話愛德蒙沒有再說下去。
阿爾瓦知道愛德蒙的意思,他坐得更近了一下,慢慢地讀出剛剛維克多沒有說到的東西。
“騰格拉爾憑藉著戰爭期間發的一筆財投資了公債,先是去娶了他那家銀行行長的女兒,後來成了鰥夫之後又娶了一個寡婦。靠著那個寡婦的父親,他成了一個銀行家,並且有了一個男爵的爵位。”阿爾瓦頓了頓,“弗爾南多後來應召入了伍,並且參加了里尼戰役,陰錯陽差之下,他得到了一位將軍的保護,從此青雲直上,不僅後來成為了上校,得到了榮譽軍團的十字章,更是被封為了伯爵。”
“哦,看來我以前還真是不知道,這位弗爾南多竟是少見的英勇啊!”愛德蒙的聲音有些諷刺。
“再後來弗爾南多去了希臘,在阿里帕夏總督手下服務,總督死後為了感激他的效忠留下了一大筆錢。他帶著那些金錢回國,併成功地得到了中將的頭銜。慢慢的,他就更多的被稱為德蒙爾瑟夫伯爵,而不是弗爾南多了。”阿爾瓦慢慢地讀完,“我得說,愛德蒙,您的這兩位‘朋友’似乎都格外的有好運道。”
“但願上帝眷顧那些好心人,”愛德蒙拿過阿爾瓦手中的資料,有了剛剛的宣洩,他現在感覺好多了,痛苦的被分擔讓他多少輕鬆了一些,“莫雷爾先生是唯一曾經為我說清,屢次看望我的老父親的人,只可惜。。。”愛德蒙一目十行,“他最近的運道可不太好,兩年之內失去了五條船,不要說還有商行破產的倒帳。”
“願上帝保佑他。”阿爾瓦的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愛德蒙,您的老父親,是因為什麼去世的?”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很殘酷,只是他更明白他一定要逼著愛德蒙將這個事實說出來。
“我的老父親。。。”愛德蒙努力抑制自己想要逃跑的衝動,他知道阿爾瓦是為了自己好,“他是。。。。上帝啊!”他終於看完了那頁資料,“我可憐的老父親居然是死於飢餓!”因為憤怒,愛德蒙將手裡的資料撕開了!“飢餓!即使在街上無家可歸的畜生也會遇到好心的人給予的一口麵包或是水,可是我的老父親!居然死於飢餓!”
阿爾瓦急忙將那些被撕成幾片的資料拿了過來,簡單地拼接之後還能勉強讀出大概的意思。
“就算梅塞苔絲和莫雷爾先生常去看他又怎麼樣呢?我被陷害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哦,阿爾瓦,這簡直可以算是我殺了我的老父親。”愛德蒙幾乎崩潰了,他甚至能看到當醫生診斷出老鄧蒂斯先生是“腸胃病”的時候他老父親臉上的解脫,這樣他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拒絕食物了。
只是這樣一來,愛德蒙的心裡也難免對梅塞苔絲有了怨念——要是她能再精心一些,真切地知道他的老父親的悲傷,是不是他的老父親就不會放棄自己的生命了。
“這不是您的錯,這不是您的錯。”阿爾瓦死死地握住愛德蒙的手,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只是知道不能讓愛德蒙就這樣陷入自責。
“哦,阿爾瓦,阿爾瓦。。。”愛德蒙的眼淚終於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他的老父親,他唯一記掛了十幾年的人,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痛苦的死去了,作為兒子,他感到無比的悲痛和悔恨。為什麼沒有說?當年他被帶走的時候哪怕是一句,一句簡單的話也可能會成為他的老父親活下去的動力。
可是什麼也沒有,他輕信了那位法官的話,放任了之後一切的發生,他是個罪人。
“您知道的,這並不是您的錯。”阿爾瓦絞盡腦汁想要安慰愛德蒙,“您的父親愛您,也許這樣說並不太合適,就像我的父親愛我那樣。”他頓了頓,“他們只是希望我們幸福,您的老父親,即便選擇了那樣的路,也許也只是覺得會盡快見到您罷了,畢竟這些資料上面也都寫了,當時他已經認定您不在了。”
愛德蒙慢慢地止住自己的哭泣,過去的時間怎麼也無法挽回,“梅塞苔絲後來怎麼樣了?”他不想自己去看。
“您入獄之後梅塞苔絲也做了很多的努力,她去找維爾福法官求情,她還照顧了您的父親,”阿爾瓦將那些溫暖的內容挑出來說。
“照顧?”愛德蒙重複,“那後來呢?”
“在您的老父親去世之後弗爾南多回來了,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麼說的,只是六個月之後他們就在阿歌蘭史教堂裡結婚了。那時候,弗爾南多已經是一位少尉了。”阿爾瓦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