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斯丟擲了他最後的一張底牌,他竟然是將貝爾圖喬帶來了。
維爾福有些詫異地看了鄧格拉斯夫人一眼,這跟他們說好的可不一樣。按照他們的想法,多一個證人也就多一分風險,所以他們本來打算得就是咬死了當事人只是一個自稱姓波旁的法國小貴族、基督山伯爵和鄧格拉斯本人。這樣三個人中一個跑了,一個被關押,鄧格拉斯只要得到了法王的認可,也就可以將一切都搞定了。
可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鄧格拉斯還去找來了一個所謂的證人,上帝知道這個證人是哪裡來的,究竟有什麼自己的目的。
只是維爾福和鄧格拉斯夫人這樣想,他們也只能順著鄧格拉斯往下說,這樣的一場公審,是已經出手了的不能回頭的箭,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鄧格拉斯當然是故意的,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了自家夫人跟維爾福之間的關係,在他看來,基督山的財產遲早會是他們的,那麼分成最好就從現在開始考慮,尤其是在這個過程中,他絕不能只當一個聽從安排的角色,他必須讓他們意識到,他們是平等的。
所以,在計劃好了一切之後鄧格拉斯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他花費了大價錢說服了貝爾圖喬出面指認,有這樣的一個人證在手,他們的審判會順利很多。更重要的是,鄧格拉斯夫人和維爾福在後續的分成中絕不會小看他,他想要的可不僅僅是三分之一。
鄧格拉斯想得很好,只是他完全沒有想到他根本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憑藉著他的介紹,貝爾圖喬站到了所有人的面前,而他的第一句話就讓不少人心臟跳了跳,“我想要揭發的還有一個人,貝尼代託。萊茵,基督山伯爵閣下不過是受人脅迫,他才是那個跟亂黨負責聯絡的聯絡人!”
貝爾圖喬的話像是巨石一樣將整個法庭砸得混亂,貝尼代託的好相貌在不少的夫人小姐心中還是有印象的,尤其是參觀過歐特伊別墅的幾家,說不上心裡還有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的想法,所以他們的臉上都有些不好看。
只是他們的臉色在不好看也比不上維爾福和維爾福夫人,不過他們這樣的原因到時有很大差別。維爾福是因為他想起了在公審之前他的女兒瓦朗蒂娜小聲地告訴他她已經跟貝尼代託私定終身了,甚至還因此懷了孕。他當然不是不生氣的,但是一想到將要來到的公審,維爾福只得狠狠地瞪了自家女兒一眼,之後禁止了她的出席——這倒是在最後使得這個可憐的姑娘留下了不少的顏面。
維爾福是惱怒,維爾福夫人就是憤怒了,她自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貝尼代託的行蹤,尤其是在她懷孕之後,她體貼的情人幾乎是隨叫隨到!這還不算,即便是他們沒有見面的日子,維爾福夫人也著實收到了不少來自對方的貼心的小東西。也許是一多花、一封信箋、一樣小點心。。。維爾福夫人不會知道,貝尼代託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盡最大的可能保證她的死亡。
下面的人心思各異,不過路易十九管不了這麼多,他直接找人去傳召了貝尼代託,作為基督山伯爵朋友的子侄,貝尼代託本來是沒有收到邀請的,事實上就算他收到了也根本不會出現的。想想看吧,他未來的岳父、想要殺死的情人和孩子、審判的又是他曾經依靠的基督山,貝尼代託本來是敏銳地決定避開一切可能給他帶來麻煩的事情的,但是事與願違,法王的傳召讓他不得不出現在這個法庭上。
其實貝尼代託不知道,從一開始他就身在局中,從來都沒有避開任何事情的可能。
法王的命令之行得很快,沒過多久貝尼代託就被帶進了法庭,跟所有人一一行禮之後他避開了維爾福夫人幟熱的視線,後者滿臉的紅暈很好的說明了良好的健康狀態。貝尼代託多少覺得有些忐忑,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付出了那麼多,他終於要有一個進入巴黎社交界的梯子了,無論從哪方面說他都不會輕易放棄的,所以他不能離開,哪怕他的神經已經開始尖叫著危險了。
“請問您傳喚我來是為了什麼呢?如果有什麼我能為您做的,我一定會盡我所能。”不得不說,貝尼代託的好樣貌還是很佔便宜的,最起碼他的表現讓維爾福多少有些滿意,維爾福其實更滿意的是路易十九在看到貝尼代託之後的點頭微笑,要是能被陛下看重的話,即便是將女兒嫁給他也成了,最起碼將女兒嫁給這樣的一個人,將來也不會威脅到他的小愛德華。
“我們這裡有個人揭發你是亂黨的聯絡人,為了公正,你當然有權利為自己辯解。”維爾福的聲音裡滿是威嚴。
“哦,這完全是誣告!”貝尼代託加重的語氣,“我願意為自己的清白辯護,還請問究